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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迎着满面的初雪,一步一步地走向文渊殿,有时甚至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不敢去问秦曦,害怕秦曦说是,也害怕秦曦说不是,如果秦曦承认了……那苏府上百条的人命又该如何……如果秦曦说不是,他又要怎么相信秦曦……
眼里噙满了泪水,是心口被一刀一刀地刮下去的感觉,一刀一刀地往里最柔软的地方刺,他以为看着秦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渐渐地,自己也就麻木了,也就变的坚强和无懈可击了。可是,原来,只有刀真正刺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心还是最脆弱的。
等到他真的到文渊殿外,外面的侍卫道:“皇上正在里面议事,让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念安摇摇头,“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在一边等着就可以了。”念安把手里的卷宗捏了又捏,不敢再打开,也不敢去回忆。
门外的侍卫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宫里谁不知道秦曦最疼的人是苏念安,要是念安在外受了寒,他们也是禁不住罚的。
念安走进文渊殿,看着内殿禁闭的门,想来秦曦是有事,但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把念安往内殿的门边推去,他就是觉得殿内在商谈的事情,跟他很是重要……
念安靠近,便微乎其微地听到内殿传来的声音,“启禀皇上,按照皇上的原计划,臣是可以接苏老和苏母回来的。”秦曦……
“但是臣到了边疆地区才知道,原来苏公子的母亲早在一年前的一场大雪中就已经殒命了,而苏大人染了瘟疫,已经是快要撑不住了。”听完虚竹的话,秦曦的表情阴暗,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念安的时候,站在侧殿的念安就已经知道了,念安一时觉得心里被戳了一刀,母亲,父亲,怎么办?孩儿对不起你们。
母亲……他的母亲王若最喜欢杜鹃花……每到杜鹃花开的季节就会在园子的杜鹃花圃旁安一太师椅,太阳好的时候就在上面晒晒太阳。
母亲最喜欢给念安做糕点,虽然府里有小厨房,但是这些事她总不是假手于人,总是对着念安有慈祥宽容的微笑,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长到剪不断的思念。
她在边疆里待了那么多年,无怨无悔,因为她知道,她的安儿就在宫里,不管怎么说不用跟他们一样在边疆受苦,没想到这里她都已经待了有那么久了,久到她几乎都要忘了念安长什么样了。
直到临死的前一刻,她都没有怨恨,因为她很清楚苏敬言的脾气,也很清楚安儿对他父亲的了解,所以秦曦登基的时候,念安被封一品公子,也没有来接他。
王若颤抖着跟苏敬言说:“安儿他……他一定在为了我们努力……敬言……你一定要撑下去……撑到安儿来找你和我……”
本来,秦曦登基便派人去要将他们安顿好,但是苏敬言是读书人,他有气节,安儿本就被天下人诟病,他又要怎么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狱,住进好的地方,等着安儿来找他,早在发配出来的路上,他就觉得这辈子就算是死,只要安儿不冒险寻找答案,都好。
最后,秦曦思虑良久还是道:“这事先不要让念安知道,派人去医治苏大人,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他治好。”秦曦想着,边疆那边寒冷,早早就已经下起了雪,念安要是过去身体肯定受不了
“是,那皇上,朝中大臣今日联名上奏的皇嗣的事情……”
念安不敢再在外殿待着,后面的话他也没再听,走出门的时候对门外的侍卫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来给他,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侍卫们都以为这是念安和秦曦之间的情趣,也就点点头答应了,念安迎着初雪又一路走回了清心殿。
秦曦……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要这样子互相隐瞒了……为什么我都快要见不到我父亲了……你还要瞒着我这样的事情……疫病啊……那是疫病啊……
云华殿内。
温宜将口中的一杯热茶喝下,听着钰彤道:“娘娘放心,苏公子已经进过荏苒院了,据那个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