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树林里疾驰,车轮碾过满地乱石坑洞。
晏初在车厢里颠地胃里翻江倒海,使劲抓住车栏。
那朱胖子被颠地嗷嗷叫,“五脏六腑都给你倒出来了!会不会驾车啊!”
嗖的一支箭应声穿入车厢。
朱胖子缩了缩脑袋,“再快点!”
晏初知道现在最危险的就是驭手了,这车厢里还有个遮挡,驭手可是狙击的第一目标啊,好在大师兄的身手应该
她又看向宋易,马车颠那么厉害,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莫不是?
她赶紧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鼻息。
“没事儿,这小子晕血,刚才你大师兄割了腕,血流了一地,这小子一看就吓昏了,瞧瞧你们忘幽谷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点出息。”
晏初没心思跟他贫,“大师兄手怎么了?”
“慕容九那女人用那小子的命,逼着你师兄断了右手的筋脉,估计那手是废了。”接着朱胖子将到马脸老七挟持宋易,慕容九逼着燕齐断腕的情况简单一说,然后问,“你丫跟那僵尸有什么关系?”
“僵尸?什么僵尸?”
“当时那婆娘下令射杀,我们都准备好被射成刺猬了,谁知道那马脸突然发狂了,那两只眼睛红的跟灯笼似的,青面獠牙,力气还奇大,快得像只猿猴,几个汉子都按不住,而且逮谁咬谁啊,还好这宋公子昏倒得及时,没咬到他,当时那僵尸乍唬唬地到处找你,就像你欠了十万两银子没还一样,海爷我灵机一动,指着慕容九那婆娘喊你的名字,他还真信了,朝那婆娘扑过去,那阵势简直是血海深仇,倒是让我们缓过一口气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晏初想了想,她当时就是用宝刀挑出那个人脖子上的四枚铜钱。其他也没做什么啊?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
晏初赶紧扶住宋易,但还是逮不住他额头磕到了车厢。
朱大海嚷嚷道,“燕老弟,你不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吧!”
晏初赶紧拉开车帘,就见燕齐跳下车来,面前的树林里出现了一队数十人的骑兵,清一色的黑色皮甲,装备极为精良。
为首的一个汉子驱马向前,声音甚是阴冷凌厉。
“江北营执行任务,来者何人,再不下车回话就格杀勿论。”
好在这会儿宋易被撞醒了,虚声答道,“洛阳翰林宋易,及书童随护数人……”
“可有证明?”
宋易赶紧把鱼袋解下来,交给燕齐递出去。
那官军模样的汉子走过来,掀开车帘看了看。又问燕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那是下官的车夫,刚才路遇劫匪,好在他拼死相救,我才得以逃脱。”
那军官点头,“小心点,前面的客栈出事了,我们接到报信,前来剿匪。”
说完,他们也无心停留,调转马头,“走!”
“什么时候官府也管江湖上的事情了?”朱胖子嗤了声
宋易还有些:“这事儿居然惊动了江北营?”
燕齐深深看着他们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说了句,“这些人看上去倒像是去灭口的。”
胖子浑身的肥肉一颤:“灭口?你是说这背后朝廷的阴谋?”
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帮派全攥到这里一锅子端了?
“那琴师不会有事吧?他不会武功。”晏初问。
“这种小白脸,就算活下来,可能比死了更惨。”朱胖子道。
“别瞎扯,”燕齐道,“他是猎物,不会那么容易死,不过……”
“不过什么?”晏初问
燕齐叹了口气,“我瞧他长得太好看,又没有自保能力,进了洛阳,会很惨。”
晏初心里一寒,她大抵知道大师兄说的很惨指什么了。她想起那夜雨客栈烛火下安静的人,他似乎在从容等待命运的到来,不再反抗
可她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那句承诺就像喉咙里好像卡着的一个血块。
一夜急驰,到了清早的时候,雨渐渐停了。
朱大海换下燕齐,把马车驾得七拐八弯的,几个人都没法休息,疲惫不堪。
“离这里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