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则暴跳如雷:“这个云珩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连陛下也敢打,一会早朝之上臣定为陛下讨回一个公道!”
温筝摇摇头忙道:“不用了,已经不痛了。”
左相雍吉也劝道:“是呀,淮兄切莫冲动。”
“哼,我还怕他不成!这口气不出我枉为大夏朝右相!”宋淮额上青筋暴露,一甩袖子出了宫门。
雍吉摇摇头叹了一声,目光又转向温筝,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神色恹恹的,忍不住想起两年前前,当时云珩还在边疆,势力日渐坐大时,先帝曾找他进宫夜谈。
当时的太子还是二皇子温彧。
先帝道:“云珩势力日渐壮大,不日大夏朝将会是他囊中之物,太子温彧和三皇子温璘都非安于人下者,如果云珩起兵造反,二人必然不会甘心,到时候怕是会落个性命不保。”
他想了想,说:“臣看《东周列国》,昔日庄公想废嫡子而立庶子为储君,问祭足意见,祭足不赞成,庄公道庶子并非安于人下之人,如果不立他为储君,那么必将让他出使别国,祭足赞扬他,知子莫若父。”
先帝听完沉默良久。不久便捏了个错儿将太子和三皇子分别发配到了封地,然后封了对云珩没有威慑力的温筝为储君。
于是大夏国这个重担就压在了这个柔弱幼小的肩膀上,雍吉看着温筝苍白的小脸儿,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气,道:“委屈陛下了。”
温筝摇摇头。
一时,到了早朝时间。
温筝坐在龙椅上面,云珩设座椅坐在她旁边,朝臣分两排立于庭下两侧。
行过君臣之礼后,右相雍吉便从列中走出,拱手对温筝道:“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臣要弹劾一人。”
温筝知道他指的是谁,心下不愿接话,但又不得不接话,只得硬着头皮问:“是谁?”
宋淮目光凌厉看向云珩,手一指:“就是他,摄政王云珩,臣弹劾他,目无皇威,以下犯上,竟敢责打陛下,云珩,你好大的胆子!”
温筝被云珩责罚的事朝臣们都知道,如今朝野大半都是云珩一党,余下的雍吉宋淮一党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今见朝廷局势变换,已经渐渐有易主而栖的心思,是以见宋淮开口都不敢做声,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左相雍吉则紧紧锁着眉头。
云珩尚未开口,一旁的苏青已按耐不住道:“右相慎言!我们家王爷可比你高了不止一个品阶,你竟敢直呼他的名讳……”
话未说完就被宋淮打断:“闭嘴,哪里轮到你这个兔崽子说话?”
苏青顿时气白了脸:“你……”
“住嘴。”云珩斥退苏青,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到宋淮面前,道,“敢问右相几个问题。”
宋淮鼻子哼了哼:“说!”
“先帝临终前召我回来,赐国姓,以皇弟相称,陛下称我为皇叔,论辈分,我是否算得上陛下的长辈?”
宋淮想了想,点点头:“是。”
“我教陛下批阅奏折,又可否算得上陛下的老师?”
宋淮:“是。”
“我与陛下约好卯时在御书房见面,陛下却爽约迟到,将近半个时辰,陛下这种行为是否为不守诺言,是否是懒惰?”
宋淮愣了愣,半晌道:“是。”
“既然如此,那我作为长辈作为老师,责罚晚辈和学生有何不妥?”
宋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云珩又往前一步,目光咄咄逼近他:“既然我做的并无不妥,右相如此大张旗鼓向我兴师问罪是何居心?”
宋淮哑口无言。
云珩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指向他,冷冷喝道:“来人,右相宋淮蛊惑幼主,煽动朝臣,罪大恶极,先捆了他,摘了他的乌纱帽!”
宋淮顿时跳起来指着云珩的鼻子大骂道:“你敢!云珩,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左相雍吉慌忙出列:“王爷,右相只是看到陛下受伤,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冲撞了王爷,请王爷念在他对我朝忠心耿耿,辛辛苦苦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