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萌仔细打量着镜中的女童。原本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没了厚厚的脸颊肉,不见往日的红润,还泛着些许潮红。眼周有些浮肿,眼神中带着倦意。也不知是不是刚吃了蜜饯的关系,唇色艳红,在这张病态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怪异。

身后凝香动作熟练的整理着她的头发,屋子里新添的炭盆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她静静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是停药的第三日。停了药后,风寒的症状慢慢的在消退。可她依然没有半点儿精神气,反而越发觉得嗜睡,浑身乏力的感觉愈加明显。再加上镜子里怪异的气色,秦子萌几乎可以肯定,她的病,绝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如丝自那日后安安稳稳的做着熬药的活计,她几次问起,没听说遇到刁难。

那么,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如丝就是在药中做手脚的人,给了她这差事只有更便利,自然也没人找她麻烦;第二种:如丝没有问题,但手脚在其他时候混进了药汤;第三种:药没有问题,手脚做在其他东西上。

究竟如何无从得知,但愿是那药有问题。若是隐藏在身边其他东西上,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当下没有稳妥的办法将她的想法传达给爹爹和娘亲,秦子萌心中不禁有些焦虑。她要怎么向他们解释,一个三岁孩子怀疑别人对她下黑手呢?但愿明日院判能诊出些不对来,届时她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兴许能让爹娘彻查,揪出歹人。

如若不然,便只能破釜沉舟了!

午后未时刚过,一行人走进了暖玥阁。

“奴婢给太子殿下、大人、公子请安。” “都起来吧。”

来人身长近五尺,约莫八、九岁的年纪,穿着湛蓝色双开襟窄袖劲装,领口袖口隐约可见祥龙暗纹,配同色腰封,绣着银色天马图纹,外披烟灰色裘皮长袄。黑发束起带着镶金玉冠,肤色白皙,鼻梁高挺,眉目清秀,尚带着少年的稚气,却已隐隐让人不敢直视。

此人正是越国太子——莫屹宸。

此刻他紧抿着双唇,眉头微皱,大踏步走进暖玥阁。一行人在堂屋落了座,见秦子萌还没有出现,莫屹宸心下奇怪:“郡主不在屋里吗?”

凝霜上前一步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郡主午膳后看了会画册,略感疲惫便歇下了。凝香已经进去叫郡主起身了,还请太子殿下稍等。”

“又歇下了?她早上近巳时才起,可是有哪里不适?”秦镇宇放下手中茶碗,急急地就要往里屋冲。

莫屹宸虽然也担心,可还是一把拉住了秦镇宇:“没听刚叫起吗,你这会进去也是要被赶出来,等等吧。”

就在这时,凝香一脸惊慌地跑了出来,顾不上行礼:“公子,奴婢叫不醒小姐,您快请大夫来看看。”

堂内众人大骇,一股脑的都进了里屋。只见小小的人儿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额上尽是冷汗,不时挣扎着似乎很是痛苦。莫屹宸心中焦急,此刻却并不多话,用力拦住秦镇宇,将位置让给同来的那位大人。

原来他便是太医院的院判宁太医,今日前来本就是为雪霁郡主看诊,却不想刚进门郡主便昏迷不醒。宁太医从随身的医箱中取出手枕,放在郡主手腕下,细细地把起脉来。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宁太医一会皱眉,一会挑眉却不说话,让莫屹宸心急不已。

“宁太医,郡主的脉象是否有不妥之处?为何昏迷不醒?”又过了半柱香,宁太医还是未开口,他忍不住问出了声。

“回禀太子殿下,郡主一会儿就会醒来,现下是梦魇了,睡得又沉才叫不醒。”说道此处,宁大人未急着开口,顿了顿似乎有些顾虑,才继续说道:“至于郡主的脉象,细数而无力,压之呈空浮状,与前次太医所记录的有所不同。”

“哦?有何不同?郡主患得是什么病?”正说着,莫屹宸突然抬手止住了问话,“宁太医,我们外面说话。”回头看了看秦子萌,引着宁太医往堂屋走去。

二人走到外间,莫屹宸让门口的侍女去请将军和夫人过来,屏退闲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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