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凝香,再倒杯温水来” ,听见女儿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秦夫人苏颖皱着眉轻声吩咐。

听见娘亲温柔的声音,秦子萌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床边发髻有些凝乱的娘亲,轻唤:“娘”。

苏颖连忙凑上前来,“小萌,你醒了,可还难受的紧?要不要喝些温水?”

“娘亲,我好些了。咳咳”秦子萌连忙答道。

她摸了摸秦子萌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下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难受要说,可不能忍着。凝香,去取一碗红枣粥来,配几道小姐喜欢的小菜,将地龙烧的更旺些。”

“娘亲又守了我一夜吗?”秦子萌从被窝里探出小手,摸着娘亲的头发:“娘亲快回去歇着吧,凝香凝霜会照顾我的。”

“娘亲没事,我们小萌好好的,娘亲才能安心。”她抓着秦子萌的手塞进被子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凝香推门走了进来,“夫人,粥好了”。

“娘亲,让凝香伺候我喝粥吧,您早些回去歇着。”

见女儿脸色尚可,加上一夜没有合眼精神确实有些不济,苏颖不再坚持:“好吧,那娘亲先回去了,午膳时再来看你。凝香,好生照顾小姐,有事立即来报。”她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起身走了出去。

“是,恭送夫人。”

“小姐,奴婢扶您坐起来喝些粥吧。”

秦子萌点了点头,露出了几分在母亲面前没有的病弱之态。喝了小半碗,她摆了摆手,“咳咳,收了吧,我没有胃口。”

“凝香,昨日我又高烧了吗?”

“是啊,小姐。昨天午膳后,您喝了药便睡了,过了申时凝霜发现您还没有醒,进来查看,才知道您又发热了。奴婢忙禀了夫人,请了太医来。”

“那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您风寒袭肺,这才又起了高热,给您换了药方。”

今日已经是染上风寒的第五日,竟无半点痊愈的征兆,她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回想上一世,镇国将军府的小郡主年幼夭折,难不成真是这风寒所致?

秦子萌努力回忆那逐渐模糊的二十年……

上一世她是越国右相府庶女柳研婷,娘亲赵姨娘在她未满一岁时被人指证,谋害相府夫人腹中的孩子。赵姨娘生的貌美,据说刚进府时颇受右相宠爱,但好景不长,自有孕后就连见相爷一面都难。生产后,相爷听说是个女儿,竟再也没进过姨娘的醉荷院。

赵姨娘出身商贾,人微言轻,在相府过得艰难。一朝被人诬陷,百口莫辩,或许并没有人在乎她是否清白。不到一日,便被夫人赐了毒酒。

姨娘过世后,翠姑姑费心照顾着年幼的她,靠着赵家留给姨娘的嫁妆勉强度日。两岁已过,右相为儿子起名时,才想起还有个女儿,赐了个名字:柳研婷。

外祖赵家是江南的富商,或许从当年右相迎赵姨娘进门,打的就是赵家的主意。柳研婷十一岁时,赵家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一家老小尽数获罪,抄家时万贯家财却不知所踪。

赵家获罪,姨娘本就所剩无几的嫁妆也被查封,她在相府过得连侍女都不如。不久后翠姑姑病重,无人医治,终是含恨离世。临终前,翠姑姑将对相府的怀疑和恨意告诉了她。

她在相府更加谨慎的活着,小心地收集证据。赵家一事她没能找到有利证据,却意外发现相府有梁国人出没。没等她寻到相府通敌的实证,右相嫡长子、嫡次子受皇上斥责,连降sān_jí。右相为稳固朝中势力,竟然要将她送给京城守将做继室。

在出嫁前夜,她将右相府的罪证和所见所闻送至镇国将军府,便饮毒酒自缢了。

没能亲眼见到右相府获罪,是她死前最大的遗憾。

再睁开眼时,她成了刚出生的小婴儿。没走奈何桥,没喝孟婆汤。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自己投胎到了怎样的人家,想看看这一世的家人。奈何模糊的视野,不济的体力,让她只能一次次服从沉睡的本能。

从周围的对话中,她渐渐有了大胆的猜想,难道上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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