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朕决定发兵曲鸣国,仅仅带着十五万兵马和一个月粮草。当年到底是年轻气盛,若是相同的情景,朕必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果然,纵使朕与秦啸有千计百谋,也难敌曲鸣国两倍于我方的兵马,不出半月大军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时,朕又收到了一个锦囊:破而后立。商议后,十万兵马被分为小股兵力,利用雨娄山复杂的地形,隐藏踪迹,独立作战。”

“朕带着剩余的四万余人,与曲鸣军在东侧数次主动交战,造成大军主力向东移动的假象。”

“秦啸在西侧集合了近八万兵马,利用地形迅速反扑,将行军中的曲鸣军打得措手不及,损失近半兵马。待朕与秦啸汇合时,已有了与曲鸣军正面交战的机会。而还有两万兵马则悄悄潜进曲鸣都城附近,攻占四城,控制了一座粮仓。”

“曲鸣军腹背受敌,不久便派使臣求和。朕当时刚刚接手南藩,根基不稳,并无吞并曲鸣的打算。只令其交出曲鸣太子,割地赔款,便退兵了。”

“直到元和二年,朕令秦啸率四十万大军,踏平了曲鸣国,全灭曲鸣皇室,为父兄报了仇。从此再无曲鸣国,只有越国雨娄郡。”

“回到藩郡,为父兄守孝三年后,朕前往岳城苏家求娶你母后。偶然在茶楼遇见了曾救朕于危难的国师。彼时,国师扮作说书先生,在茶楼里讲奇闻异事。实际是在嘲讽齐国朝廷,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朕化名‘任飞羽’上前结识,不想很快便被认了出来。本是萍水相逢,国师却交浅言深。他谏言劝朕解救百姓,莫要再袖手旁观。”

“此前,朕从未想过起兵对抗朝廷,只想维护南藩的安定。纵使早知齐国国君昏庸无道,却没有解救苍生的意志。主动结识,是佩服国师的才智和胆量,但朕心底始终带着戒备。”

“对他的这番话,朕并没有回应,还暗中派人调查了他的来历。没想到一无所获,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在岳城停留的数日,朕每日都去茶楼听他说书。国师却再未说起此事,倒是聊起奇门遁甲之术,与朕甚是投缘。”

“迎娶你母后进府后,南藩王府与苏家的走动频繁起来。有一日,苏老先生为朕引荐一人。一见之下,正是国师。曾数次点拨朕的锦囊,竟出自国师之手。”

“他将这些年所见所闻,细细讲来。君主残暴昏庸,官吏贪赃枉法,百姓生活疾苦,民不聊生。‘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一桩桩一件件让人有如亲身经历一般,感同身受,触目惊心。”

“朕心中有了思量,但起兵一事牵涉甚多,一时未能做出决定,带他一同回了藩郡。彼时南藩全部兵力只有区区二十万,亦没有粮草支援,只能从长计议。”

“朕一面暗中探查齐国布防,一面在藩郡扩充兵马。用曲鸣国的赔款购置了大批粮草,分散地藏在南藩北线。”

“待你出生后,朕为你取名屹宸,第一次向齐国正面露出了锋芒。国师总说推翻齐国朝廷是民心所向,胜之所望。”

“朕以为是他的劝谏之词,没有料到,在单吉江以南大军几乎没遇到几次像样的反抗。宣城守将封将军,甚至亲自绑了意图拦截的官吏,大开城门将大军迎入宣城,并带一万将士追随朕。”

“靠近京城,齐军的反抗逐渐激烈起来。但一路攻到京城,朕的起义军沿路不断招募兵马,此时已达七十万之众,攻破京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后建立越国,封国师的事,你都知道了。”

莫凡接过苏眉递过来的茶,呷了几口,舒了一口气:“国师的学识、智谋、眼界,都让朕折服。可以说朕能下定决心推翻齐国,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除了你母后,国师算得上是朕的贵人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父皇这般信任国师。”莫屹宸点了点头,眉宇间却依然带着不解。

“父皇,国师是六年前您登基后才封的。在这之前,您和母后是怎么称呼国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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