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扫了一眼桌上的笔墨纸砚,说:
“如果是这样,你们来了这么久,怎么一个字都没下笔?”
然后他又从慕容礼手中抽走了那本书,看了一眼,转头不解地对瑞凝说:
“难道你是请他来欣赏你的七曜纪事的?”
瑞凝震惊地拿过那本书看了看,这哪里是什么书啊,这是她的周记啊!
她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说:“就……顺便看看,呵呵。”
白夫子摇了摇头,道:“怎么一日比一日缺心眼了?”
慕容礼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
瑞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白夫子似乎对慕容礼起了兴趣,问道:
“你是魏国的二皇子?”
慕容礼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白夫子接着问:“那你不在长迎宫待着,跑到老夫这承学堂来干什么?”
瑞凝知道自家夫子的臭脾气,又见识过慕容礼犀利的言辞,她担心二人搞不好会打起来,连忙打圆场道:
“夫子,我带他来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骂就骂我吧。”
看样子是被瑞凝打断了骂人的思路,白夫子一记飞刀似的眼神向她扫了过去。
瑞凝傻咧咧地笑着,然后把慕容礼从书桌后拽到了一旁。
白夫子似乎很满意瑞凝的自觉,走到了书桌后的书柜前翻找着什么。
瑞凝识相地问:“夫子您在找什么?要弟子帮忙吗?”
白夫子头都没回一下,说:
“老夫自己找便是了。”
然后补充道:“凝儿把二皇子带走吧,一会儿有人来这里找我。”
瑞凝施施然行了个礼,说:“弟子告退。”
一旁的玲珑和倩心跟着行礼。
瑞凝用手肘戳了戳慕容礼,慕容礼看了一眼瑞凝,从善如流:
“告退。”
瑞凝一行人出了承学堂,她长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
“我真担心你和白夫子吵起来。”
慕容礼失笑,问:“我脾气有你那个夫子那般火爆吗?”
瑞凝想了想,摇了摇头。
慕容礼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字写得别具一格的?”
瑞凝如实相告:“早上姑姑告诉我的。”
她见慕容礼失了兴致,补充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慕容祺舞跳得好、安流诗做得好、安淼武功好呢。”
然后她若有所思,说:“如此看来,你字写得好不过尔尔。”
慕容礼不动声色,问:“你呢?你哪里好?”
“我?”瑞凝呵呵一笑,“我哪儿都好。”
慕容礼彻底无话可说了。
瑞凝兀自笑了笑,然后正色道:
“我现在要去礼部讨一张请柬,不如让玲珑把殿下送回长迎宫?”
慕容礼颇有风度地答:“不必,我自己回去就好。”
瑞凝很满意他的回话,向他福了福,道:“那我就和殿下在此别过了。”
慕容礼点点头,然后看着瑞凝带着玲珑和倩心离去。
他转身慢悠悠地向着长迎宫方向走去,待到离承学堂有一些距离了,慕容礼拿出一枚精致的小哨子轻轻地吹了一下。
须臾,一个年轻的便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恭敬地向慕容礼行礼,说:”明起见过二殿下。“
慕容礼点了点头,说:“你去顶替明司一会儿,让他现在到长迎宫等着我。”
男子铿锵有力地答:“属下遵命。”
随即便消失在了慕容礼面前。
慕容礼收起了他方才拿着把玩的小哨子,向着长迎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