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香走了。

曾经深深困扰金枝的难题,竟然这么轻易便解决了,让她非常没有真实感,甚至开始怀疑下午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梦。

不过屋子里再也没有了王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属于纪香的屋子也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书卷气息。

金枝终于敢确信,纪香是真的走了,心里有些不适应之余,却是真真实实松了口气,不用去纪府做奴才,他们一家应当也不会发生她记忆里那些悲惨的事了。

这一刻,金枝产生了一种宛若新生感受,她想,她终于可以脱离那些记忆带给她的危机感,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儿。

而与她愉悦的心情相比,金石这个大小伙到现在还有些懵懵懂懂,直到纪香的东西被搬空,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已经找到了家人,马上就要离开他,离开金家。

这对金石而言实在太突兀了,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但他能做些什么呢?

卑微的身份让他连挽留纪香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木木地看着纪香被她的家人带走。

金枝便看着他如行尸走肉般度过了整个傍晚,直到金父回了家,才似找到了主心骨般,抱着金父的肩膀放声痛哭,那么大块头的人却哭的像个孩子,可见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金枝心疼他,却担心他不能放下对纪香的念想,以至将来重蹈覆辙失了性命,所以哪怕知道他此刻很难过,却不得不在他伤口上撒盐,逼迫他一定要忘了纪香。

“哥,纪香她真的走了,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是纪家的小姐。下午纪府来人的阵仗你也见到了,哪是我们这些普通平民能高攀得上的?”

“纪香一个好生生的大小姐,却流落在外,还不知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呢?她现在被接回去了,一定不希望被人提及过去,我们的存在就是她曾经耻辱的罪证,她一定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都忘了吧!忘了与纪香发生过的一切,不去打扰她,不让她受过去所困,才是真的对她好。”

金石因为金枝的话哭得更大声了。

金枝想,他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所以哭声中才会参杂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让她这个旁人都受了感染,忍不住想哭了。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悲与痛都哭出来,才能继续好好的活着。

发生了纪香与王氏离去这件事,让金家的气氛连续几天都显得异常低沉。

与此同时,纪府找回失散多年女儿的消息,却在整个京城的上流圈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就连圣上李严都有所耳闻。

十四年前那场战乱,让不少人流离失所,与亲人走失。

朝中也有好几位大臣与子女失散,其中不乏某些肱骨之臣。

因为有他们在那场战乱中不计生死的忠心护主,力保家国,才有了如今的盛世王朝,李严感念之余也在默默关注着这事。

有些人运气好,战乱一结束便与家人重逢;有些人运气差,最后只获悉家人已不幸身亡的噩耗;还有些,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是令人揪心。

吏部尚书宋学章家里便是属于这第三种情况,自从那场战乱与妻子yòu_nǚ失散后,十几年来音信了无。

当年宋学章是为了保护李严分身乏术,以至疏忽了妻女与之失散,李严一直对他心怀愧疚,本就欣赏他的品性与学识,这些年来对他更是信赖有加。

宋学章也无愧他的看中,凭着真才实学猛进,从曾经的一州知府至如今的吏部尚书,位及权臣,深得圣恩,是京中众臣巴结的对象。

李严对他非常满意,对他失散的家人自然比对其他人更为关注,甚至还亲自派人去查询,却始终无果。

十多年过去,经过一次次失望,李严已在心里认为这人多半已凶多吉少,却突然听到纪府找到流落在外的女儿的消息,内心感慨之余再次生出了希望。

这日与几位心腹大臣在内阁处理完政务,将他们稍微留了一会儿,闲话家常起来。

李严将目光落到刚接回孙女的纪老太爷身上,好奇问道:“纪卿家,朕听闻你近日寻回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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