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这样，不然，她一定会动摇。
不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而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曾经一生的希望，而那个女人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无论如何，不要恨他，不要讨厌他，小曦，他是你的父亲。”
“他是你的父亲！”
这十三年来，她每次心凉的时候，都是这句话支撑着她走向那个让她难过的人。
陆振雄太过震惊，等到人走了几分钟后，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刚刚陆晨曦是说她要离开陆氏集团了吗？
突然，办公桌上铃声急促地响起，将陆振雄拉出那思绪之中。
“喂？”
“伯父……”
陆振雄的脸上立马堆满笑容。
“长歌啊，怎么有空给伯父打电话呢？”
“是这样的，我和小微中午还是决定在家里吃饭，不知道伯父有没有时间……”
“当然当然，我中午一定早些回去，你们不用等我！”
“那怎么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好好！”
陆振雄挂了电话，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沉淀在那眼尾的皱纹中。
最让陆振雄没有想到的是，陆雨微竟然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把牧长歌给拿下了，现在牧长歌对于陆晨曦的唯一评论就是。
“我看伯父对她们俩的差别好像有点大，小微好几次向我说过这个问题，她有些心理不安，又不好说，所以……”
“啊？哦……我……我可能是有些偏心了，以后，以后会注意的。”
想到这，陆振雄轻蔑地抬眼，看着那个沙发。
陆雨微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知道这样抓住男人的心，如果这个牧长歌拿下了，那陆氏集团以后就真的不得了了。
出了公司，陆晨曦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陆振雄刚刚忽然的亲近还是离开了公司。
如果换做前些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
可是。
“其实，这个喷泉真正的目的不是帮你做出选择，你知道吗？是告诉你，如果你做出了这个选择，你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那朦胧的夕阳下，他的周遭都绕着淡淡的光晕，那轻柔的声音仿佛有无穷的魔力，可以将人吸进去。
看，我终于做出了抉择，这次，是真的做出了决定，修丞……你看到了，会不会也像我一样……
她抬起头，凝望着纯净的白云，嘴角轻轻上扬。
……
“这么快订婚做什么？”
季清悠悠从楼上走下来，手里端着一杯花茶。
“既然躲不掉，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呵，我说了，不逼你。”
“是吗？”季修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低着头道别过后便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季清抿了一口茶，淡淡地朝门口的管家招了招手。
“你说……我逼她了吗？”
老管家脸色忽然一僵，低下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