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道:“我,我来看看你怎么了。”

秦香栀重新缩回被子里道:“你出去,我不想理你。”

林世箜心中疑惑,却只当她此刻不想被人打扰,便真的向外走了。

秦香栀急忙喊道:“等等!”

林世箜忙又转身,却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只见秦香栀光着脚丫从榻上跳下来,扑到他面前,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咬得嘴唇发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世箜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如实回答:“你是秦姑娘。”

秦香栀怒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什么!”她伸出双手,在林世箜胸膛上不轻不重推了一下,眼泪扑簌簌地掉落,看得他竟有些心疼。

可巧这一推,便动着了秦香栀右小臂上的伤口,她喘息着捂了上去。林世箜本被她不明不白推了一下有些着恼,一低头却看见那沾血的绷带,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把捉住秦香栀的右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香栀重重甩开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世箜也有些着急了,他眉尖有些竖了起来,赌气般答道:“姑娘家的名字,不能随便乱叫!”

他样子很是认真,额头和鼻尖上甚至挂上了几滴细小的汗珠儿。秦香栀本是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愤懑,没想到他竟这么回答,突然给气笑了。

她摸出帕子擦了擦鼻涕眼泪,气也消了一点,便不闹了,只嗔视着林世箜恨声道:“罢了,也不全是你的错,只怪我自己命不好罢。”

林世箜听这话越发奇怪了,可是眼瞧着秦香栀右小臂上的血迹,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句话不说拔腿便往外走。秦香栀见他又是这个态度,倒在榻上又哭了起来。

哭了半晌,听见前头有动静,随即有人在她身边埋怨道:“唉哟,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越发会使性子了啊,来来,我看看,成什么样了?”

秦香栀抬头一看,竟是薛空,他正放下药箱,一边摇头一边翻出药和绷带来。

秦香栀想躲,却被他一把拿住右胳膊道:“不要乱动。啧啧啧,哭成这样儿,怎么,你们俩怎么啦?说来我听听?”

薛空说罢便麻利拆了绷带,一边嘶气一边重新整治包扎那被挤得有些骇人的伤口。

秦香栀只好由他,正奇怪薛空怎会突然出现讲些乱七八糟的话,一抬头发现林世箜竟又回来了,黑着脸站在屏障旁边紧紧盯着薛空,很是不快的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又来做什么?多管闲事。”

林世箜斜倚着屏障,抱臂环胸粗声粗气道:“什么时候受的伤?”

秦香栀矫情赌气道:“不关你的事。”

林世箜眉头拧了起来,转身又要往外走。

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二人的薛空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急忙将林世箜唤回来道:“哎哎哎你去哪,来来来,帮我拿着这个。”

林世箜回身瞪他道:“你自己没有手哇。”

薛空嬉皮笑脸道:“这不是这儿没桌子嘛,我又正上药呢,过来,举一下累不死你。”

林世箜黑着脸挪回去,一边心不在焉捏着小小的药瓶,一边偷眼打量秦香栀。

她侧过头去,依旧微瘪着嘴抽噎,长长的眼睫挂满泪珠儿,看起来甚是繁重,哭肿的眼泡儿上还沾着几丝头发。他不由心生怜惜,后悔自己态度太冲了,低声缓道:“对不住,秦姑娘,是我不好。”

秦香栀蓦地回头看他:“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林世箜自我反省道:“我……我态度不好,我错了,秦姑娘。”

秦香栀抽抽鼻子:“就这些吗?”

林世箜想了许久,并不觉得还有哪些惹了她不高兴,便很实诚地摇摇头,道:“没有了。”

秦香栀脸颊气得鼓鼓的,恨声说:“你可还记得你抄过的镇国公府?”

林世箜想了一想,道:“记得。”

听到这二人对话的薛空手一抖,错将绷带扯了一下伤口,痛得秦香栀“嗷”一声叫起来,林世箜便不高兴了:“你个庸医,你的手不好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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