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充满了自信。因为空荡荡的公寓里,只有墙壁和倒影在回应他的话。而它们的回应是沉默。

他听到了钥匙清脆的碰撞声,只有一门之隔。一秒都不能浪费,艾克将z型驱动藏到了桌子底下,用一块黑布盖住。他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毕竟他是在用一部不稳定的海克斯科技时光控制装置搞一些不合规矩的事。

门开了,艾克的父母今晚第一次回家。他们几乎已经成了自己儿子眼中的陌生人,工作让他们憔悴衰老,艾克上次同时见到他们俩以后这几周尤为明显。日常生活单调乏味。他们会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用当天的薪水买些简陋的饭食,省下的钱用来缴税和疏通关系,然后他们会坐在椅子上睡着,下巴抵着前胸,直到艾克帮他们脱掉靴子,扶他们上床。

今天他们的眼袋似乎无比沉重,让他们低垂着头。她母亲用一只胳膊夹着一个小纸包,顶端用线绳打了结。

“你好啊,我的小天才。”他的母亲强打起精神,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兴高采烈。然而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桌前等她回家时,眼中的高兴是任何人都装不出来的。

“妈,爸,你们回来啦。”一家三口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了。他感到有些尴尬,应该说一些更重要的话才对。

他的父亲绷着脸,维持着尊严,随后装出有些责备的样子,用手梳了梳儿子的莫西干头。艾克努力想要回忆起父亲还没老成眼前这样时的样子。那时他的头发还没开始凋落,那时他的额头还没那么多皱纹。

“我应该告诉过你把头剃了吧”他父亲说。“这头型会让你在皮城的学院中太过显眼。只有工坊林才允许你这样。他们什么人都收,但你可不是普通人。你的学校申请怎么样了?”

等的就是这一刻。艾克觉得刚才练习的对白已经到了嘴边。但父亲眼中的希望让他无法开口。

他的母亲抢在他前面打破了安静。

“我们给你带了样好东西。”她说着将小纸包放在了桌子上。他们挪近了椅子,充满期待地看着艾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将两根线绳平整地铺在旁边。然后又慢慢展开油纸,没有撕出一道裂痕。油纸中间是一块香飘四溢的甜面包,油汪汪的脆皮上涂了蜂蜜,撒了琥珀果仁。这块糕点肯定是从伊莱恩家里买的。她的烘焙是全祖安最上等的,售价也同样上等。艾克和他的伙伴们经常从富人手里偷到她家的甜点,这些人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艾克惊讶着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眼中神采奕奕。“太奢侈了。”他说。“我们需要买肉,需要真正的晚餐,不需要甜点。”

“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命名日”他的父亲微笑着说。“不过看来你自己忘了。”

艾克完全不记得今天究竟是哪一天。不过即使是命名日礼物,这块甜点也还是太奢侈了。而且他们对他寄予的希望即将被他打破。艾克的负罪感开始在他的喉咙凝结。“如果我们再拖欠房租,房东会揪下我们的头。”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今天应该吃点好的”他的母亲说。“来吧,拿甜点当晚餐,一年就这一次哟。”

“那你们吃什么?”

“我不饿。”她说。

“我在班上吃的”他父亲的谎言有更多细节。“奶酪和肉,皮城货。好东西。”他们看着艾克用舌尖抵着蛋糕轻轻咬了一口。嘴里洋溢出蜂蜜和奶油的甜腻,富糖的碎屑黏在他的指尖。食材丰腴、味道浓厚,在他的口中悠远绵长。艾克将蛋糕切成了三分,但他的母亲摇了摇头。她轻柔地哼唱起命名日歌,他知道他们不会分享这块蛋糕。这是父母给他的礼物。

他的父亲原本也应该一起合唱命名日歌的,不过他已经睡着了,堆坐在椅子里,下巴抵着前胸。艾克看了看他的母亲,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口中的旋律渐渐变成了微弱的鼾声。

艾克大致设想过一个未来,他设想自己继续过着工坊林的生活,挣着勉强过活的薪水,造福另一个城市,成就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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