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撕裂宇宙天幕的披甲巨兽和深空中其他可怖的存在作战,而其中一些灵体自从时间源始便已与他相识。顶 点 x 23 u s数以千年的时光里,他为巨神驱策指使,粉碎了一切威胁巨神统治的入侵,并帮“它”建立起横跨星域的雄伟帝国。所有这些杂务,只不过是对他卓绝天赋的无端浪费。此外,宇宙之所以拥有光明,还不都是拜他所赐!他为何要曲意逢迎这些低劣的生物?

当星辰的领地因为疏于管理而逐渐飘摇零落,他的昔日荣光也随之黯淡。奥瑞利安索尔再也不愿意徜徉在刚刚燃起的恒星暖照中。突然,他感觉到了异样:这份不平等的协定似乎松动了几分。皇冠里的声音开始支离瓦解。它们互相碰撞,互相争执,有些甚至完全陷入了不祥的沉寂。一场他无法揣度的未知灾难似乎席卷了束缚着他的国度。他们已然分崩离析。希望悄然又缠上了他的心头。

自由的呼唤愈发趋近了,奥瑞利安索尔重又回到了符文之地,一切纠葛开始的地方。此地的平衡将会因他的意志而倾斜。与此同时,亿万群星间的诸多文明将会见证他的反抗,并为他的震天怒意喝彩。所有人都会明白,阴谋窃取星空之龙的威能要付出何等恐怖的代价。

这个世界所熟知的朝阳仍然沉睡于地平线之后。野蛮而粗糙的大地缓缓舒展开来。崇山叠嶂在低矮的丘陵间如同指节般蜿蜒着。宫殿与着意仿造形制的宅邸,盘踞于蜷伏的山岭上。这颗星球的轮廓恰如天顶的众多星辰,其中的宁静与优雅却根本无法被土著们所知。他们分散居住于此,蒙昧愚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拜服于强大的力量,遑论自己所处的窘困境地。

我在命途所经之处收集的火热光芒照耀着我下方的世界。溢满争执、惊恐和欢愉的微小生命,在逼仄的角落里狗苟蝇营,自得其乐。他们仰头张望我划过天际时的那副模样啊,真是可悲又可爱。我听到过他们对我的呼唤:先知、彗星、怪物、天神、恶魔……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却又无一确切。

在一处平展的沙漠中,传来了某种魔法熟悉的刺痛感,源头正是跻身荒蛮中的最初文明。瞧啊,一面巨大的日轮即将落成。可怜的奴工们看到我的尾迹时,纷纷忍不住以头抢地。他们残酷的主子则将我曳火流星般的身影视为不可动摇的吉兆。我的踪影将会被他们用简陋的图形恭敬地镌刻在平平无奇的岩石上,他们赞美着超然出凡的彗星,将我当作是天神对他们所做功绩的首肯。日轮的唯一目的在于,将太阳的丰盛光辉导入这些类人生物中最“伟大”的圣者体内,将他们变为这个星球最渴求的存在:令人难堪的“半神”。这份努力必定引火烧身。但我猜想他们还能残存一段时日,也许一千年左右,然后便会破败衰落,任由其他种群取而代之。

我继续向前,划过干枯的草原上空。沙漠在我身后渐渐没入黑夜。褐色的山石上散布着点点绿意,看起来是一派田园牧歌的逍遥乐土。然而,安详的表面下却布满着血迹和尸体。战斗中的一方已经输的落花流水,幸存者们举起粗陋的斧子,大声叫嚷着想杀出一条血路。壮年男子的头颅被标枪穿起,钉在泥地上,旁边则是还在挣扎痛呼的战士。为数不多的人被骑着毛糙野兽的士兵团团围在中间。

困兽犹斗的人们看见了我,似乎瞬间被点燃了血性。他们拖着残破的躯体,抓起斧头和弓箭与敌人又展开了突围。而我没有兴趣在此盘桓,观赏他们的小打小闹,因为我早已目睹过成千上万次:幸存的人们会把这颗彗星的样子刻在山洞的岩壁上。千年之后,他们的后裔将会把我的形象印在条幅和旗帜上,再次加入同样沉闷无谓的战斗。而在记录历史的人看来,他一定会质问,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会吸取教训。而这样的教训,也曾让我自己身陷奇苦。

天理循环,且由他们自己沉湎吧。

我的航迹与更多的居民错身而过。他们共同的反应都毫不出奇:指指点点,双膝跪地,然后垒起石台,献上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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