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调派往泰州的援兵的攻击。他们的攻势被遏制住了,一鼓作气不能将泰州攻下的卫国人,和泰州城里守着残垣断壁的大梁军队,隔着一堵崩颓的城墙僵持着。

预料到卫国人可能会在深夜忽然对京畿发动袭击,也预料到他们的间谍可能会偷偷潜入城中,半夜趁人们倦怠疲惫的时候,里应外合把城门打开,于是,从上一旬开始,京畿一直处于宵禁状态。

深夜里的京畿空荡荡的,以往热闹的街道都不见一点灯火,这夜里唯一的光明大概就是跟着巡城的士兵们在城里幽灵般飘荡的火把。街道两边不时传出来半夜醒来的孩子的大哭声,孩子们声嘶力竭的啼哭听得人心里发怵。

一队骑士忽然在路上飞驰而过,巡守的士兵警惕地追上去,远远望见走在骑兵队最后的人身上穿着的黑色曳撒,他们都连忙停了脚步。

黑色曳撒。

那是上京卫啊。

骑兵队在夜晚的京畿里穿行,最后,他们停在了军营旁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前面。几个上京卫上前向建筑门前守着的皇城卫兵通报,与此同时,一个戴着帷帽,披着斗篷的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皇城里的卫兵看着远处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帷帽将他的相貌完全遮了去,宽大的斗篷下也看不出他的身形,但这个完全身份不明的人,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随着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快速地滋长着。

皇城的卫兵看了一眼刚刚走到自己面前的上京卫。

一个上京卫这时候说道:“我们韩公子要进牢里看看那几个新送进来的人。”说着,上京卫把令牌交到了一个皇城卫兵的手里。皇城卫兵接过令牌,正查验着的时候,面前那个带着帷帽的人将帷帽摘了下来。

在周围火把发出的微弱的光线照明下,卫兵看到了传说中京畿里那个天才的模样。

这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在战火之中临危受命,接下左尚书仆射的官职。左尚书仆射,那就是副丞相了。一直作为一个小参谋,在每次上朝的时候都站在百官的身后的韩退思,忽然被拔擢成为了整个皇朝权力最大的人之一。

他成了左尚书仆射,丞相也就只剩下一个空头的称号了。

在泰州纷飞的战火中劳碌了这么些日子,韩退思看起来形容有些消减。他的脸颊看起来稍稍消瘦了些,眼窝也往下陷了一点,顶着这样一张有些憔悴的面容,他眼中的疯狂反而映衬得更加突出了。他鹰隼一般的眼睛静默地看着查验令牌的卫兵,卫兵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人都在面前了,哪里还有假的。卫兵赶紧把门给打开了。

只有四个上京卫跟了韩退思进去,剩下的上京卫都在门口待命。韩退思在屋子里狭窄的廊道里走着,他把帷帽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牢房里有卫国的探子,有先前被遣散却又不甘心,留在京畿企图对韩退思不利的各家门客。这些囚徒被深夜里的动静吵醒了,他们看着面前走过的韩退思,纷纷咬牙切齿地抓着牢门,徒劳地咒骂着。韩退思只顾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们。

他一路走到牢房的深处。

一个只穿着单衣的人被绑在面前的刑架上,看见韩退思,没了生气的那人眼里蓦地升起一团怒火。韩退思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他淡淡地看向一旁站着的上京卫。他问:“他肯说了么?”上京卫答道:“回公子,他一个字都不肯说。无论我们……”韩退思素来是个没有耐性的人,闻言,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没继续听上京卫的报告,他命令道:“把门打开。”

他没等上京卫们先走在他前面,他走进屋里。他冷眼望着刑架上那个怒目圆睁的人,说道:“有在路上伏击我的胆量,却没有承认的胆量,这算什么。”他忽然一俯身将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一条鞭子给抽了下来,他再问了一次:“这算什么?”一直冷静的他神情忽然变得疯狂,他将斗篷解下,丢到一旁,接着,一扬手,一鞭子抽在刑架上那人的身上。

伸展开来的鞭子重重地打在囚徒的身上,鞭子上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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