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亏得谢弋差劲的酒品,结束得有点早。

他被身旁人扶着,歪歪斜斜地出了饭店的旋转门和台阶。等车的时刻,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眯眼望过去,十几步开外就是韩珉身边的女孩。

谢弋甩开搀扶的手,脚步沉重、有些不稳地走到周落身后,手上一使劲箍住她的腰,贴着她耳朵说:“你知道吗?要不是姓韩的救你,你现在就应该待在我实验室里。”

话没说话,手臂一吃痛,谢弋低头,他在一片昏暗里见到自己小臂上清晰的牙印。

孟昀被他两个手下制住,拖到旁边的小巷里。

他掐住她的脖子,说:“要不是他救你,我的实验何必推延到现在?”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周落双手握紧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掌,用力往外掰。

“姓许的家伙和他老子一样没脑子,”谢弋手上使力,嗤笑着说,“原本我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她眼睛向上注视他。

谢弋哼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以为韩珉能比我干净多少?”

“他也恶心。”

周落瞳孔一缩,瞅准一个空当,抬脚就踢。

谢弋痛得立即松开手,周落倚着墙站起来,冷眼看他两个属下跑来扶起他,谢弋啐了口,推开二人直径向她走来。

周落身后避无可避,她也不知道孟昀现在又怎样。

一辆车骤然停在中间,驾驶位车窗降下,谢弋下意识站直身体,理理衣服说:“您慢走。”

驾驶座后的人影动了动,莫爷声音传出来:“小弋,做人要宽点心。”

“哎。”他低着头,攥紧拳头。

男人从车上下来,他起先慢慢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外套给她披上后,低声说:“等下把事情告诉我。”

周落低头猜测着他的情绪,轻声说:“是他不对。”

韩珉没说话,她当他生气了,又开口:“韩先生,我错了……”

周落这话说出口,还有点委屈。

……

加长宾利车内,周落和韩珉坐在莫爷对面。

莫爷拨弄着那串嘎巴拉,闭眼假寐,出声:“现在时间还早,先生有空再闲话会儿?”

韩珉颔首:“荣幸。”

周落拉拉身上的西服,想。先前散席后就有人来请韩先生,她和孟昀在酒店外等着,没想到谢弋会发酒疯,周落也没想到,这位莫爷对韩珉的如此另眼相看。

事实上,对韩先生,她也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莫爷说:“谢弋那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父母也是为我做事的,两人很早就走了,我代为抚养他,也算是报答他父母。”他睁开眼,看着韩珉说,“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微微叹息:“我这一生也不知道要救多少人。”

这话周落听得感到奇怪。

他半阖着眼,拨着骨珠,对韩珉说:“先生是功德无量。”

她眼睛慢慢瞥他,男人一穿正服就是考验,可在他身上,那种一笔一刀的挺括,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韩珉确实好看,皮囊皮相兼具的好看。

他说:“倘若为您做事,无需功德无量。”

说话间,车子悄然停下。

这像是一家日式酒屋,极窄小的一道纸门,日味浓郁,屋檐上有个纸灯笼挂着,上头写着‘亭柳’二字,很是写意潇洒。

莫爷对底下人吩咐几句,随即就有人拉开纸门迎来。

是一位妆容素净的女人,一身和服踏着碎步,脚上木屐叩响。她和莫爷似乎是熟识,朝他微微一笑后引着三人入屋。

甫一进入,周落不由放慢脚步。

没想到里头别有洞天。回旋长廊,一间间和室围着正中庭院,一棵红枫植于庭中,淡色山茶花的绵密葱郁沿着石桥往上,往下,是一池清潭,花色锦鲤在游弋。

月下,景致愈美,教人心醉。

“这‘亭柳’是我前几年同一位商人谈下的,我喜欢日式的清雅,所以就特意在陇城建了‘亭柳’,这里没有外人,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从日本请来的。”

周落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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