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谢什么谢,顺手一把的事,哪里当的上一个谢字。也就是你们读过书的,讲究的多。”
周氏这么说,邬桥也没有辩解,只是一直笑着听,作为晚辈的姿态,放的很是底。
过了片刻,徐氏这才悠悠转醒,捂着胸口就来了一句,“憋……”
周氏又倒了一碗水,递到徐氏嘴边,“大妹子,快喝口水,喝完了就不憋了。”
徐氏看看周氏,想也没想的就低头喝了。咕噜咕噜,连着喝了两碗水,脸色才恢复了些。
邬桥也赶忙的替了周氏,换成自己扶着徐氏。徐氏缓过来一些之后,才在邬桥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先坐下歇会,有劲了再回去。再说这会日头大,还是别走动了,免得又给乏到了。”
徐氏点点头,冲邬桥说,“就听你伯母的话,咱们也在这歇会。”更对着周氏点头,脸上带着善意的道谢。
周氏却掏出一个杂粮馍馍吃起来,还掰下来一块问邬桥要不要,邬桥自是吃不下去的。
周小妹却抢了过去,“娘,大哥把我的吃了,我还没吃饱呢!这个给我吃。”
另外一旁树荫下的周老大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这边周小妹说的话,辩解了一句,“我以为你吃不下了。”
周氏则骂骂咧咧的把周小妹骂了几句,“你又不干力气活,让你哥哥多吃两口怎么了。”
周小妹翻了个白眼,“娘,我还不干活了,您就是偏心,哼!”
不过周氏也没再说什么了,一家子歇了一会儿,就带上草帽又继续下田去了。只留下邬桥母女两个坐在一旁,周氏还让徐氏多喝点水,把自家的水罐留在这里了。
赶上农忙时节,都是一家子上阵,早出晚归,带上干粮和水,中午歇上一会儿就吃上几口,垫吧下肚子了好继续有力气干活。
因此这水和干粮也都是有限的,徐氏过来也没带水,方才晕倒就是周氏眼尖先瞧见的,把自家的水喂了好几碗到徐氏肚里,如今还把水罐留下了,那周家其他人可就得忍着渴了。
所以周氏说那话的时候,她大儿媳妇一脸的不高兴,不过还是不情不愿的下田干活去了。
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徐氏,心中却有些不好受。
“娘,您还觉得憋吗?”
见邬桥红着脸,嘴唇也发干,还担心的问着自己。
徐氏摇了摇头,“好多了,我们也回去吧!”
邬桥点点头,她虽然很多事不懂,可也知晓这庄稼人带的水要管上一天的,再这么歇下去,就算她自己忍得住口渴,可也不知道徐氏忍不忍得住。
人家是好意,但却也不能太得寸进尺的。
说罢,母女两个便搀扶着往回走,邬桥在一旁的荷塘里折了一片荷叶,做成一个简易的帽子让徐氏戴上,“娘,这样您就晒不到了。”
徐氏笑着拍了拍邬桥的手,心中一阵怅然。
等回了家,安儿已经被邬镇哄睡了,只是热的慌,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邬镇在一旁给他扇扇子。
见徐氏和邬桥回来了,忙放下扇子,起身来扶徐氏,“惠娘,怎么样了?”
徐氏顺着邬镇的手坐到椅子上,“没事,就是这么多年不曾下地,太阳一晒竟然乏到了,也是丢人了。”
庄户人家还中暑,这说出去确实是丢人。
只不过徐氏跟邬镇成亲多年都不曾下地干活,早不算个正经庄户人家了。
“咱们又不是靠田地吃饭的,这有什么丢人的。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徐氏摇摇头,“费那些个钱做什么,歇一会就能好的。”
可对于邬镇说的咱们又不是靠田地吃饭这句话,明显的心中有些烦闷。
邬镇也不曾注意徐氏脸上的异样,只给徐氏倒了水,又帮着她打扇子。邬桥却去换了一身衣裳,从太阳底下一路走过来,衣裳都成了水。
稍微梳洗一下,邬桥又从井里拿出泡好的甜瓜,“娘,吃个甜瓜。”
这甜瓜是开春村里人种瓜苗的时候,邬桥也跟着一块种的几颗,就在一旁的菜园子里,有羊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