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把苏安绊倒,然后十几个人扑了上去,把他压得不能动弹,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放我走,邓博!”苏安怒吼道,“你现在背叛我了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邓博撩袍跪下,红了眼圈道:“将军,属下一条命都是将军的。姑娘不在了,属下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眼下,我们更应该冷静下,找出真正的作恶之人,给姑娘报仇。”

苏安看着他,目眦欲裂:“太子就是,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畜生!”

若是知道今日,当初豁出性命,他也会不惜任何代价,早些杀了他。为了古微微,哪怕是捅破天,他也在所不惜。

穆彻道:“不过是马蹄印,能说明什么?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是,你杀了太子,一命抵一命,可是真正的凶手呢?你就任由他逍遥法外?你以为,除了你,谁会对古微微的死上心,愿意并且有能力替她报仇?”

苏安沉默了。

“我们去驿馆里从长计议。”穆彻道,亲自伸手扯过被捆缚得基本动弹不得的苏安,跟他一起步行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劝解着。

至于苏安听没听进去,穆彻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中午和晚上,苏安什么饭都没吃,望着他早生华发,一脸绝望的样子,穆彻有种莫名的感受,心里默默道,此生不求封侯加爵,只希望一生一世,和所爱之人长厢厮守。

晚上的时候,小青带来成郡王的传信。

穆彻亲自拿了信给他看,苏安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些许。

信上说,成郡王正带着苏承往这里赶,可是苏承路上一直找苏安,心火太盛,加上一路奔波劳累,高烧不退,虽然已经让太医诊治,却仍然没有多大起色。

穆彻趁机又道:“我来的时候,拂衣非要跟着来,她现在不知内情,对我特别眷恋。每日会学着内子的模样,回家时候帮我递热巾子,比我自己的两个小子都贴心得多。伯涵,这么乖巧的女儿,你不想要了么?”

说完这话,穆彻心里滋味莫名。现在说出要把拂衣还给他的话,就好象有人生生从他心上剜了一块肉下来。可是,现在只有孩子,才是能让苏安冷静下来,有活下去的斗志。

苏安没有作声,倒头躺在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彻也不敢走,在驿馆里陪了他两天,第三天成郡王才带着苏承匆匆而来。

苏承瘦得一张本来白嫩的小脸上,只剩下两只乌外显眼,他看到苏安,扑到他怀里便哭。

苏安刚被穆彻下令松开,胳膊还是麻的,抱着儿子,亦留下滚滚热泪——这是他和古微微倾注了多少心血和爱意的孩子啊。

“爹,承儿以为你丢了。”苏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小小的瘦弱的身体紧紧靠着苏安,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一松开他就消失了一般,泪水润湿了他的衣襟,苏安不由悲从中来,仿佛要把儿子装到身体里一般紧紧箍着他,哽咽着道:“承儿……”

穆彻被父子俩哭得无比心酸,收到传书的沈洛湛也赶了来——他本来是去塞外采药去了,刚刚听到古微微身死的晴天霹雳,他立刻要往边城而去,却又接到穆彻的传书,让他到潼关。

沈洛湛和苏安见面的悲痛自不必说,他给苏承诊治,开了药,苏承的病情好了许多。

“对不起,,是我没照古好她。”

驿馆的院子中,月光凄惨,对面想坐,苏安对沈洛湛道。

望着苏安现在几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沈洛湛责备的话哪里说得出来,只不敢置信一再道:“我不信,微微就这般去了。难道她穿越时空来一场,只为了留下无数牵挂吗?了尘方丈说,她命格清贵,此生波澜无数,却都能全身而退,为什么?为什么?”

本来目光没有任何焦点的苏安,听到他这一番话,忽然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没有抓住。

“你别去杀太子了,承儿还需要你。”沈洛湛道,“而且我总觉得,微微没有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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