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祭出的唇膏是,爱就一个字,其余的不多说。
“打扮的这么正式啊?”吴桐路过在梳妆台前扫腮红的她。
“好歹也是正经的餐厅……”阚冬青回头看了眼他依然乱糟糟的样子,距离预约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你稍微尊重我一下,赶紧收拾下自己换身行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
老妈教育儿子的语气啊……
“知道了。”他看了下自己的大裤衩和拖鞋,往衣柜前面一杵。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修身的白衬衫加黑色西装,打好领结理好头发的他在她面前站定,对着她憨憨地笑了下。
没错,她确实是用了“憨”这个字眼,她知道放在吴桐身上不合适,但当下他眼里的清澈和全无防备的放松状态以及自然流露出来的明亮笑容,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形容词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第一次见他穿正装了,但还是帅得她腿软。
“这下满意了吗?”他伸开双手由着她前前后后绕了一圈查看,然后享受她好看到让人喘不过气的星星眼。
两人手挽手地出发了。
一年没有来这个自助餐厅,再次踏上这个地方有种很不同的感觉。
当时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的男人,如今就圈着她的手,偏头提醒她小心脚下的台阶。
提前预定的是靠窗的位置,作为一个旋转餐厅,落地窗可以把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她去要了一块牛排,煎好了回到桌子边放下,看了眼桌子对面因为要帮她看包还什么都没有拿的男人,“你去拿一点吃的吧?”
“阚冬青,跟你说件事啊。”
他其实叫她全名的时候不多,阚冬青下意识地坐下来,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挺直了腰等他说话。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一种熟悉的既视感爬上她的脊梁。
接过来一看,居然,竟然,果然是一份合同。
原谅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已经濒临混乱。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端坐在那里,目光的焦点从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她总是想用“浩瀚星海”来形容他的眼睛。
合同上写明了吴桐是甲方,她是乙方。
“甲方向乙方单方面提出喜结连理的美好畅想;
乙方需要提供甲方一个让她永远快乐的机会;
乙方需要在甲方做饭的时候随便做点什么等待吃饭,最好能钻进厨房来捣乱;
乙方需要在甲方没被子盖的夜晚给个被角;
乙方不能提出‘你今晚和敦敦睡’的糟糕意见
……”
终极女权阚冬青往下翻了两页,罗列的全都是乙方怎么怎么样,刚想不爽地发火,就看到最后一条。
“乙方想要的,摘星星捞月亮,在不丢掉性命的前提下(那样就不能陪乙方到她满头白发了),绝对服从、绝对满足。”
就是这样一个,由他发起的,极度不平等,没有任何常规法律效益的条约。
她在最后一页看了好久,心想绝对服从绝对满足什么的都是瞎扯的,我说我今晚还想吃十斤麻辣小龙虾,你看他听我的不?
吴桐看着她久久没有反应的样子,沉声开口:“本来是不需要合同这种虚的东西,但咱们秉承着诚信长期合作的原则,有点保障也是好的,是吧?”
这厮记性不错啊?
好了好了,她确实还在心里打趣他没错,但依然不妨碍她快感动成一条狗了,但要承认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她才不要在他求婚当天哭,回忆起来该多丑啊,多影响她仙女的形象。
就在他碎碎念说完的下一秒,她抬起头,和回忆中的那张脸重合,露出一个最完美的笑容,“好啊。”
但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破碎,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已经蓄起了无法克制的泪花,不过勉强被她关在眼眶里不掉下来。
他看着他,满眼的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难道在你潜意识里,你的求婚我会拒绝吗?
“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