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坛,最早的时候,其实不是用来解决个人之间的恩怨的。就像我很早之前说的,摆坛更类似于武林中的踢馆。
一个玄门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怎么才能尽快在当地立足,并且获得名气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败一个当地玄门高手。
但是当地的玄门高手,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挑战吧。
所以,渐渐地就形成了一套规矩。
以我和冯军这场摆坛为例:
我是挑战者,这场摆坛,如果我赢了,那么冯军就得如前面说的,摘下堂口牌匾三年。
用现代的话说,在这三年里,相当于冯军把他占有的那一部分“市场份额”让了出来,至于我能不能抢到,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但是如果我输了,那么我一辈子都不能再在h市开堂口,而且以后只要冯军到了其他任何地方开堂口,我都得立刻离开。
听完我的话,老头笑着跟我说,说我也算是冯军的“长辈”,能不能别和小辈计较,再退一步?
我想了想说,可以。
那就让冯军,请这回在z省参加千人坛第一轮的三十二个人,吃一顿,并且当着这些人的面,向我认错道歉。
老头对我的这个要求,还是不太满意,继续问我,能不能看在他这个“半个师兄”的老脸上,再退一步?
当年,在首都的时候,我因为摆坛得罪了不少人,我现在是真不想得罪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让冯军亲自来我茶馆,向我斟茶认错。
老头对这么简单的要求,还是不满意。
他又喝了一口茶,问我,能不能再退一步?
“呵——!”我笑了一声。
我问他,那他到底想怎么样?
老头大言不惭地说,虽然冯军犯了错,但他的错误,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千人坛,我不还是出线了吗?
他问我,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就这样算了?
老头也是真敢说。
我立刻回道,那就还是摆坛吧。
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他说,我这个人怎么听不进道理呢?
我乐了。
道理?
老头讲的是道理吗?
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老头继续说道,说我是仗着自己是大派出身,欺负他们小门小派的可怜人。
我没再理会老头,端茶送客。
老头冷哼一声,站起来,说让我等着,他们句容堂,在h市,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他就气呼呼地走了。
看着老头远处的背影,我很无奈地摇摇头。
这世上,总有些人把自己占便宜,当成理所当然,你不让他占便宜,他就觉得你是欺负他。
对这种人,也就只能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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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很快就到了,我和冯军约定的摆坛的日子。
当天早上,在连胖子的帮忙安排之下,h市有头有脸的玄门人,都来了。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连胖子帮我请来做见证的。
在招呼这些人的时候,连胖子偷偷告诉我,这些天,冯军的老丈人——也就是那个老头,找了不少h市的玄门高人,希望他们都不要出席我和冯军的摆坛。
按照玄门规矩,摆坛如果没了见证人,就和正式比赛没了裁判一样,是可以不算数的。
老头觉得他在h市的玄门圈,混了这么多年,别人应该是会买他的面子的。
可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人品,大家都巴不得他早点离开h市。
经老头这么一宣传,原本很多没有接到我和连胖子邀请的玄门人,也都来了,就是为了看老头的女婿兼徒弟——冯军,出丑。
等到了九点多,冯军终于姗姗来迟。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死状,签上自己的名,然后把它递给了冯军。
生死状这东西,在法律上,并没有任何作用。杀了人,法律不可能因为有生死状,就判无罪。
但是,这东西在玄门中是有用的。
签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