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大哥……”
黄叙虽然昨夜接受了刘正等人入住就医的事情,但后来被黄忠洗脑,表情又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黄忠先与张初结交,互称兄弟,他虽然比张机小了二十岁,却也称呼对方兄长。
黄忠敛容肃然道:“仲景,你这又是何苦呢?”
“医者仁心嘛。黄叔要体谅才是。”
张机回了一句,知道与对方也说不通,朝黄叙笑道:“叙儿方才与你父亲在说什么呢?”
“大清早来了几个病人,与品济伯父在说幽州汉室宗亲率领七人大破蛾贼的事情。”
黄叙一张小脸顿时兴致勃**来,“爹爹便在跟我说这件事啊。那刘宗亲善使一把大刀,弓马娴熟,百步开外随手一箭,就把贼将渠帅射于马下,咻咻咻……嘻嘻。叙儿以后也要这样。”
小家伙模拟着黄忠说话的腔调虚作弯弓射箭的模样,手舞足蹈了几下,小脸上满是憧憬,张机知道黄忠参照的其实是他自己,瞥头看了眼村口的方向,看着几匹马停在马厩里,淡淡笑了笑,“门口那几位不是北中郎将远亲嘛,或许还能打探到那些事情。有空叙儿去问问吧,说不定还能听到更精彩的。”
让黄叙前去结交,慢慢消弭黄忠的顾虑,算是他能做的努力了,张机说完之后,便见宅院门口刚好有个大汉看着他,那眉头似乎在自己话语之后微微挑了挑,他便遥遥拱了拱手,与对方打过招呼,随后又与黄忠打过招呼,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碰任何东西,与张初说着就诊刘正的事情,讨论了一下用药,等到得到认可的反馈之后,又去了属于自己的院落忙碌。
黄忠瞥了眼与张机抱拳回礼的大汉,看着对方在张机消失之后扭身进去,那身形像是绿林中人,尤其是偶尔自衣襟露出来的伤口刚刚愈合,显然之前趟过几趟浑水,他便也拉着黄叙跪坐到身边看护住,心头还想着警告几句张机,但想起对方可能带着伤寒,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凑上去说话。
而望着张初在门内忙碌的身影,也不可能有出言提醒的机会,他心头想着多加戒备,以防不测,随后望望村口的方向,看着有人照料着那几匹马,眉头倒是越皱越紧,心头考虑起要不要将昨夜的事情告知那些住在周边的街坊……
虽说他们大概也知道些情况,昨夜看着自己出洋相也没有过来询问半句,肯定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可伤寒一事毕竟事关重大,想来为了保命,也会赞成他的想法把人赶出去了。
只是对方的身份与那暗器……
还有华佗的事情……
他昨夜其实也没问清楚,此时听得对方北中郎将远亲的身份,想着对方的人脉,愈发搂紧了自家儿子孱弱瘦小的身影,随后在黄叙的请求之下,又胡编乱造地讲起了八人抗贼的事情。
……
甘始被刘正吓出门后,没多久就又端着饭菜回来了。
刘正有些不好意思对方不离不弃地伺候了他这么久,自己竟然还反驳他的人生追求,就……又犯贱地说了一些记忆中有关老子不信鬼神的言论,倒是惹来甘始根据谶纬之学引经据典,还数落刘正“身为寒门士子,不尊天子,不为人子”之类有些气急败坏的话来。
刘正说不过他,就在那里吃饭生闷气,等将饭菜一粒不剩地吃完,躺在床上拿着刀在竹简上重重地刻着,总有些后悔自己当学渣当了这么久,连个给人洗脑的论点都拿不出来。
好在也自暴自弃惯了,拿不出就不想了,吃了饭又有些困,他与进来的关羽张飞等人聊了几句,说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问题,让关羽照顾好张飞,便又睡下了。
正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