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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大局为重……”纪尔岚咧嘴笑了笑，总觉得他语气不太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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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目光幽深仿佛要看到她骨子里去：“难道，你就从来没希望过，会有人会为了保住你而不惜一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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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一怔。有过，前世她受刘菱百般欺辱的时候，受燕家的一群寡妇死命算计的时候，受燕凌倾纪如珺设计陷害的时候，都曾希望过。但最终结果，血淋淋冷冰冰。她说：“凡事还是靠自己来的踏实些，王爷这些年来，难道不是如此想，如此做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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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重新将头扭到一边，没有答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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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看他神色，似乎情绪不太好，而她自己也突然倍感疲惫，索性沉默下来。想必是杨戭吩咐过的，马车行走的十分平稳，一丝颠簸都无。她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皮，感觉脑袋有些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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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感觉到臂弯中的人缩了缩，便看过去。见她微皱着眉，脸色越沉了下来。石室阴暗渗凉，她毕竟是个女子，身体底子再好，着了寒气也坑不住这么伤痛交加的折腾。方才心底存着事，一口气撑着还有精神，此时松了劲儿，便不大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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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将手臂紧了紧，心中估摸着也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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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受他手臂禁锢的力道，又微微清醒，睁开眼忽然说道：“燕相打定了主意让燕凌倾给燕暻顶罪，王爷便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为好。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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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本以为如此结果，纪尔岚会十分不甘，没想到她竟这般淡然。“你是这样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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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坦然道：“燕暻对我下这般狠手，我当然也不想这么轻易揭过，但那些被囚困的女子神志不清，又聋又哑，已经无法言明自己的来历和深陷此处的原由了。与其死死揪出不放，最后落得不清不楚，两败俱伤的境地，不如顺应燕世成的意思，暂且揭过，事后再徐徐图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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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燕家觉得，本王无意与他们为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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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算要与燕家对上，也不应该是王爷，不是吗？”纪尔岚相信凡事若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她说：“再者，就算由燕凌倾顶罪，燕家也不是丝毫不受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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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燕暻的死是洪晏设计揭，虽然死了，却死的相当悄无声息。大多数人并不知其中内情，而且有燕家的把持，并没有大肆昭告天下。那些‘活人香’也被燕家秘‘密’处死，不为人知。但此时不同了，在燕太夫人的寿宴上，燕暻容貌被毁，燕凌倾双脚伤残又变成了哑巴，渡王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救下负伤的纪尔岚，无乱哪一件，都难以遮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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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面的事情大有可为，根本不用跟燕家硬碰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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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戭沉沉的嗯了一声，不欲让她多费心力：“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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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此时脑子却转的飞快，不肯再睡，追问道：“王爷想如何处理那些‘活人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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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无奈的看着她，答道：“我已经吩咐人将那些女子的样貌一一描绘仔细，张榜寻亲。并往宫里递交了折子，想必太后与皇上会拿个主意，宋家也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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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笑道：“王爷的主意甚好。虽然不追究燕暻的事情，这些女子却不能不救，为她们医治寻亲也在情理之中，燕世成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还有，燕凌倾必定要受到惩处，个中缘由，燕世成已经替她定了罪名，说什么也逃不过百姓茶余饭后家长里短。燕家无法指责王爷，却要受世人排揎的苦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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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戭点头道：“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常常能伤人根本。御前还有几个硬骨头的御史，也不会轻易松口。只是，委屈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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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一笑，摇头说道：“不委屈。我从来不觉得将人一刀砍死是什么解恨的事情，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