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尔岚示意她跟阿潭先出去，自己则斟酌着言语。片刻，才在秦氏紧张的目光中说道：“阿娘，父亲他……不可能再有子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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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神色不解，半晌也没明白似的：“这话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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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目的很明确。纪成霖想害秦氏，另娶高门女，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但却阻止不了纪成霖纳妾。纪家有了两儿三女已经足够，且纪昀兄弟二人都是秦氏所出，足以让秦氏稳稳的立足于纪府。所以，她从最根本之处绝了纪成霖的念想，纪成霖此时虽然可行房事，却是万万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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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的身子，不可能再有子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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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明确且肯定，让秦氏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你……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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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纪尔岚想从千头万绪中抽出线头对她解释，然而前世生的事情和今生还未生的事情，要她如何说的清楚？她只能说：“阿娘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会让苏谷仔细留意。还有，若是去别人府上，哪怕是方府，也要仔细留意吃食和手边用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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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岚！”秦氏打断纪尔岚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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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一愣，在她的印象中，秦氏无论何时都是柔软和顺的，像这样扬声说话，她还是第一次见。“阿娘，你听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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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眼眶中的渐渐蓄起泪水，她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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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微叹。她知道，在秦氏的心中，纪成霖是她一生要追随的人，哪怕纪成霖多年冷落，她也仍旧默默守着自己做妻子的本分。特别是纪成霖近日别有用心的对她展现出的关怀备至，令她对他们的夫妻情义有燃起了希望，盼着能回到年少夫妻时相携扶持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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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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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很久之前，我便吩咐苏谷暗中给父亲服下了药物，他今生，除了现下的几个子女，是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了。”纪尔岚看着秦氏愈苍白不可置信的面色，话语沉着而冷静，不带丝毫的迟疑和情感：“哪怕是即将要进府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妾室，也不可能生育子嗣威胁到阿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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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对她前面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又被她后面的话所击中。以至于她半晌都在摇头，下意识的排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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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没有说话，只等这秦氏自己好生消化掉这两个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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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氏才说道：“尔岚，你不该如此……即便你父亲纳妾也好，收几个通房也罢，我都是她的妻。你害了他，却连同我为他生儿育女的权利也剥夺了。尔岚，你怎么能这么做，即便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即便……他从前对你十分冷淡，至少他也将你养大成人了不是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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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阿娘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她对秦氏的误解有一瞬间的失望。给纪成霖服下那种药的时候，纪尔岚还不知道她不是纪家的亲生女儿，而自己，也是完全为了秦氏而筹谋。何况纪成霖对于她完全不是冷淡那么简单，仔细想想她前世那一生的荒谬，都是拜纪成霖所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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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想解释，只是说道：“大理寺卿薛敬之有位侄女，因先前的未婚夫家出了事而蹉跎至今，已然二十有三还未曾嫁人，由大理寺少卿谢堂前引荐，愿嫁于父亲为良妾。阿娘可知道这其中利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娘以后能安然顺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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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妾？”秦氏愕然，先前顾姨娘也是清白出身，却只是妾而已。而这次入府的，居然是位良妾？良妾相当于府上的半个主子，是正经的二房，且能扶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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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理寺卿官居正三品，他族中女子身份亦是贵重，自然不是顾姨娘能比的。居于良妾之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