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一词形容这样的天气尤为应景,一路上宇文焕渊满眼皆是含苞欲放的木棉花苞在寒凉的春风中瑟瑟,而杉树枝头的芽簇已经颇为肥壮,嫩嫩的,映着天色闪闪发亮。

正因如此,即便是冷风嗖嗖地在他的耳边刮过,但是脚底生风的他还是感觉到已经生出了一层薄汗,粘腻在他的内衫上让很很不舒服。

他如此疾步无外乎是打心底里担心顾沛蕖的安危,更怕皇兄会因此而与她起了嫌隙。

当宇文焕渊踏进紫宸宫时,发现宣仪殿、宣华殿等日常皇兄常处的宫殿门前皆无人侍候,他便由着步子向函恩殿而去,却迎头瞧见一众紫宸宫的侍婢端着热水、巾帕等物出出进进。

他定定地站在回廊处,给简颂递了个眼色,简颂会意转身进了函恩殿。

不多时简严便闪身出来了,看着长身玉立的宇文焕渊正在回廊处等待,他赶紧欠着身子向此处而来。

简严一走近,便苦着脸低声说:“殿下来得不是时候,您随奴才到别处说话吧!”

言闭,他拢着拂尘前走带路,将宇文焕渊领到了宣华殿的里侧的甬道处。

他见四下无人才站定了脚步,拱手向宇文焕渊施礼:“奴才拜见敬王殿下!”

宇文焕渊甚少见到简严如此行事,他狭长而秀的明眸闪着丝丝不解:“简总管,本王是来求见皇上的,您怎么把本王引到这来了,难道您有事要提点本王?”

“奴才不敢,奴才自然知道殿下是来求见皇上的,可是殿下此时见皇上极为不妥!皇上因着宸娘娘凤体违和正在气头上,刚才已经将奴才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了,您实在不好在此时再去讨骂啊!”

简严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遭遇与皇上的情形据实的禀报了出来,苦兮兮的模样倒是真让人痛惜。

宇文焕渊见这日春光正好,不禁有些遗憾。

他本打算与皇兄畅谈一番没想到又是不能成行,而今他又得知顾沛蕖病了,更让他忧心不已:“娘娘她病了?何时病的?害得什么病?”

简严狡黠地看了一眼宇文焕渊,嘴角拢着丝丝浅笑:“殿下近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亦是十分开怀,应该好好与佳人在府中团聚才是,而今巴巴地进宫求见皇上怕也是担心娘娘的安危吧?”

宇文焕渊看着精明中透着丝丝狡诈的简严,竟然无奈的开怀而笑。

他明白简严跟随皇兄多年,心思缜密灵透为皇兄心腹,自然也有这遇事后洞若观火的本事,自己与雪灵娈的事情怕是他早已知晓,至于这雪灵娈与顾沛蕖的一般无二的相貌亦是瞒不过他。

想到这,他拱手施礼:“简总管,本王因何而来您既然知晓又何必卖关子呢?本王敬请总管指教!”

简严一听,赶紧拱手回礼十分恭敬:“使不得,使不得,王爷如此岂不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据实相告便是了!”

宇文焕渊拢了拢薄锦挡风的披风,抿着嘴微微含笑静等佳音,因为他此时已经料定顾沛蕖无事,否则简严定然会紧张不安,说不定还会将内情陈禀让他想办法,

可是简严居然说“据实相告”,那么便不需他再为顾沛蕖想什么辙了!

而后简严便将顾沛蕖如何假冒雪灵娈,如何偷偷将火炭熄灭,如何以病相要挟让皇上宇文焕卿心疼又心软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

宇文焕渊听完,舒展的眉心陡然蹙成一团,不无担忧地说:“这么说娘娘她是真的病了?严重么?”

简严据实已告:“裴御医说风寒来势汹汹,不过不要紧,吃几幅药剂就会痊愈的,请殿下不要忧心!”

他见宇文焕渊颇为踟蹰与忧心复又提点道:“殿下,皇上因为娘娘惹了风寒所以责怪奴才生炭火不力,责怪裴济医术不精,自然是因为关心则乱!可是殿下你若是此时冒然求见皇上,您说皇上怒气未消,会不会责怪您将雪灵娈救出皇宫呢?所以这个当口,您知道皇上不会怪罪娘娘就行了,您啊,还是赶紧回府去吧!”

宇文焕渊听此倒是明白通透,自然知道简严的好意。

他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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