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上元节的血雨腥风过后,连天气都变得格外的清新。

这两日,阖宫上下一片繁忙的景象,宇文焕卿忙着处理前朝政务,毕竟一下子发落了五个世家大族并非易事,其中牵连甚广,所以处理起来很是棘手。

他一连几日都是匆匆在后宫用了膳便赶着去处理那些繁务。

而后宫中的侍婢亦非常忙碌,上元节夜里的那场与月寒盟的厮杀,到底还是生出了很多的血污来,所以他们除了洒扫除尘还得紧着在太后等人回宫前将这些污迹处理干净。

宫中虽然忙碌,但是之于顾沛蕖倒是清闲了许多,她有大把的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她心底不住的盘桓着怎样去见雪灵娈,怎样去面对自己的这个孪生妹妹。

闲来无事时,她总是抚琴作画,等宇文焕卿陪自己用膳,而后便是将自己要与雪灵娈说的话写在宣纸上。

每想出一条有利于剖白自己,解释误会的话,她便将那句话记下来,在心中默默地念上几遍,若是觉得不妥就再重新再想再写。

只是每每提笔落笔写到动情处,她总是觉得对这个多年未谋面,一见面就成为仇人的亲妹妹有太多太多的亏欠。

她甚至都没有尽到一丝一毫作为长姐的责任,想到这,她愁肠百转,拄着头盯着那雪色宣纸上的点点墨迹发呆……

不多时,瓷青领着紫宸宫的婢女搀扶着绿蔻走了进来,映雪阁内突然有股子药气在空中涌动。

顾沛蕖见她们进了来,赶紧拿出一方锦帕将宣纸覆了上,而后她搭了眼绿蔻,只见她脸色蜡黄,身体单薄的像一枯槁的树叶一般。

她一见绿蔻这番模样不禁有些心酸,几日不见她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绿蔻,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瓷青,你传御医没有?”

虽然她知道绿蔻留下来是有所意图,但是念在自己与她一同长大的情分上,顾沛蕖并不想深究,只要绿蔻日后能安守本分,她还是愿意给她一条出路,继续在宫中侍候。

瓷青让紫宸宫的婢女将绿蔻架的远远地,生怕将病气过给了顾沛蕖,她瞟了一眼毫无气力的绿蔻,赶紧走到顾沛蕖身边回话:“娘娘,已经传过医官给她瞧了,说是风寒入体,加之上元节那晚上受到了惊吓,所以才病成了这个样子!”

顾沛蕖看着绿蔻那副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当初她执意要留在宫中,还给田辅臣塞银子。这让顾沛蕖始料未及更觉得不可思议,她在心底曾想过绿蔻何时变得贪恋荣华富贵,甚至有心攀附皇恩了?

但是,如今她病成这个样子,要自己坐视不理亦有些不近人情:“那医官可有说如何医治么?”

瓷青白了一眼绿蔻,而后便麻利爽快的回话:“只能靠药剂调养着,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娘娘总想着去瞧瞧她,可是浮云阁现在一股子药味儿,奴婢怕熏到娘娘更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就将她扶过来给娘娘瞧瞧!”

顾沛蕖听瓷青这样说,想着绿蔻怪可怜见儿的,便吩咐道:“还是宣田辅臣给她瞧瞧吧!这病耽搁不得,若是她病得严重了,日后怎么献舞呢?想来南诏国的朝贺亦不远了,不要耽搁这大事才好!”

瓷青见娘娘还如此待这个不忠之仆,心中很是不忿,她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婢女将绿蔻送回去。

而后,她为顾沛蕖烹了一盏滇红,暖胃更暖心,因为她要将绿蔻做得那桩桩件件都言说个明白,可不能再让娘娘蒙在鼓里了。

“娘娘,你何必这样抬举那绿蔻呢?她背着娘娘做了那么多向皇上献媚的事,从前奴婢不愿告诉您,是怕您伤心。而今这小蹄子三番四次的惹事,娘娘又何必再带她如初呢?”

顾沛蕖一听才知道绿蔻留在这宫中竟然真的意在宇文焕卿,他这个冷面皇帝到底还是那样的勾人射魄,搞得一众嫔妃趋之如骛也就罢了,而今连自己从府里带来的贴身女婢都生出了攀附于他的心思,叫她怎能不觉得无奈。

她微微一笑,嘴角扬出了一个优美自信的弧度:“真想不到绿蔻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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