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宫绮宵殿内,鹅梨香在炭火的蒸腾下格外的幽香而静谧,床榻之上顾沛蕖已经安然入睡。

宇文焕卿则坐在外殿的琴几旁看着那古琴相思叩,上面凤求凰的图案依旧清晰明了,纹路间依旧可以看出当时制作这把古琴之人的匠心独具。

他在静静地等着,等着简严的回报,为了不扰了顾沛蕖的清梦他只能放任自己的思绪,可是每每想起那帝后画像、那上官映波、那叶重楼,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

他从不相信自己的父皇宇文浩辰是篡位之君,即便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皇的宠爱与器重,抑或着说从小他就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颗小石子,默默无闻,籍籍无名,顶着皇子的身份却卑微的活着。

但是他依然坚信自己父皇的正统地位,所以他不容任何人质疑此事也不想因此再生乱,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处决了上官映波,尽快擒获叶重楼。

忽而,轻轻地叩门声从门外传了过来,宇文焕卿抄起披风披上,打开殿门闪身出去。

顾沛蕖听到响动亦惊觉无梦,便也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

宇文焕卿一出门便见简严脸色阴沉,许是在外边呆得时间有些长,冻得他声音有些发抖:“皇上,奴才和贺一泓将毓秀宫里里外外地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碧月。而且,连其他无人居住的宫室亦找了一遍,也不见其踪影,所以…”

宇文焕卿大失所望,言语愈发的没有温度:“所以,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简严明白皇上此时的失望与不悦,回话的声音亦愈来愈低沉:“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此时若是大肆抄检后宫,恐怕会惊扰太后等人。所以奴才不敢自专,特来向皇上请旨!”

宇文焕卿此时俊逸的脸庞愁云惨淡犹如受了打击一般,一种挫败感犹然而生:“算了,明日再行缉拿于她,你且退下吧!”

简严会意便欠身行礼退了下去。

宇文焕卿转身便推开了门,顾沛蕖听完此事,准备快速跑回床上去,不成想竟然将一支绣鞋遗落在地面上。

他一进来就瞧见着了一件雪缎绣杜鹃的寝衣的顾沛蕖慌里慌张地向寝殿跑了去。

宇文焕卿知道她定然是来偷听自己与简严的谈话,所以才如此轻手轻脚又慌张无从,他一低眼便见一支茄紫绣白梅的兔毛里绣鞋遗落在地上。

想到她那小模样,宇文焕卿脸上挂上了若有似无的浅笑,他拾起绣鞋佯装无视地脱下披风,向内殿走去。

盈盈地烛光在内殿轻轻地摇曳者,散发着朦胧的光亮照在顾沛蕖莹润的脸上,直觉其玉面生辉、倾城绝姿。

宇文焕卿轻声软语地调笑着说:“苒苒,你的绣鞋不小心遗落在门口了!”

说完,便将鞋放在了脚踏木上。

顾沛蕖一听心里暗骂自己蠢笨,但是却碍着颜面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宇文焕卿明知她在装睡,但偏偏不想揭穿她,他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轻柔的钻进了锦被之中。

他用手拄着头看着闭目不言的顾沛蕖,用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顺势抚过眉骨,划过鼻尖:“苒苒,朕无心欺骗于你,但是此事确实是朕的不对。云颜那丫头心思细密且很是坚韧,所以朕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将她留了下来。”

顾沛蕖的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这让宇文焕卿断定她在听自己的话,虽然她此时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将她安插在毓秀宫进而监视碧月与碧桃二人。宫中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月寒盟,这二人便身在其中,碧桃刺杀朕不成已经被关了起来,碧月却杀了云颜而逍遥法外,说到底这都是朕的过错!”

宇文焕卿此时还对云颜的枉死耿耿于怀,他的声音若清泉流水一般婉扬透彻,但是却无法催动顾沛蕖的理解与原谅,这让他有些无奈。

他躺了下来,将顾沛蕖轻柔的安置在自己的怀里,温柔而言:“我不求你原谅,因为我伤你多次了,而今你就要离我而去便留着我给你的那些伤,许是你还会念着我!”

顾沛蕖被宇文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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