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犹如银钩若隐若现,天边的红日已经渐渐散去了最后一丝红晕,夜晚即将来临。

简严气喘吁吁,一步不敢停留地向紫宸宫跑去,寒冷的冬日里他的额头上早已沁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函恩殿内宇文焕卿拿着宰相陈秉之的奏折正在翻看,心中思量着如何将这擅自圈地营私之人绳之以法,但是他此时还不知这人是谁,来自哪个望族?

忽而,简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宫中盛传南宫澈与景妃娘娘有染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了。太后…太后正在传召皇后,要去芷兰宫兴师问罪呢!”

宇文焕卿一听,果不其然,自己所料想的这件事还是发生了,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继而马上起身,披上墨色貂绒披风,切切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芷兰宫,朕要在母后到芷兰宫之前率先赶到!”

简严自然明白宇文焕卿的意思,会意地的说:“奴才马上就去拦一拦太后,方才奴才回来的路上看到偷溜出宫的昭阳公主刚偷摸的回来,不如…?”

宇文焕卿听简严如此说,虽然有点惊诧但事急从权,也只好委屈下自己的这个亲妹妹了:“嗯!你就说昭阳公主私自出宫,在宫外惹了事,朕要求母后责罚于她。这样朕就时间赶到芷兰宫安排好一切!”

宇文焕卿此时急于赶去芷兰宫,是因为方才浅笙被顾沛蕖支来回禀细枝末节的小事,他便猜测顾沛蕖许是已经出了宫。

若是此时她还没有回来,太后与郑雪如等人如果及时赶了过去,不见顾沛蕖,或者见到一身男装的顾沛蕖,那么这无疑是她不打自招。

这不仅坐实了她与南宫澈有私,更坐实了她私自出宫的罪行,届时就算自己再维护她,她也难逃宫规的责罚甚至会因此而丧命。

想到这,宇文焕卿十分心焦,他紧了紧了披风对简严说:“你抓紧去办!”

简严虽然不明白为何皇上这么急于赶去芷兰宫,因为在旁人看来以皇上对景妃的宠爱,这流言就经不起推敲。

但是既然皇上如此行事便一定有原因,所以简严赶紧马不停蹄地向仁寿宫而去。

宇文焕卿出了紫宸宫见夜色渐暗,各宫尚未掌灯,便掩着月色,踏着轻功直奔芷兰宫而去。

一路上他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然而他在心中不住地暗想:顾沛蕖,你若此时不在宫中,朕该如何保住你?

想到这他已经来不及生气,来不及吃醋,来不及嫉妒,他只想赶紧看到她,帮她渡过这一劫!

宇文焕卿赶到芷兰宫时只见阖宫上下并未掌灯,他便踩着轻功从汀兰水榭一路而上径自进了宫。

他一落身,便听王彦大声的喊道:“什么人,竟然敢私闯芷兰宫?”

宇文焕卿拢了拢披风,剑眉一挑,轻声地说:“你给朕闭嘴!”

王彦见此赶紧下跪小声地说:“奴才不知是皇上,请皇上责罚!”

宇文焕卿用一只手是扶起王彦,耐心地吩咐道:“起来吧!一会儿太后等人要是来了,你便不动生色的开门。若是朕传召你问话,你便说朕一早便来了芷兰宫,那时候大概是申时,只是不曾领什么人,朕是只身前来的。你可听明白,记清楚了?”

王彦向来心思聪慧,脑筋活泛,自然明白皇上的交代,赶紧应承:“奴才听明白记清楚了,请皇上放心!”

宇文焕卿点点头,不做停留快步地向绮霄殿而去。

当他推开绮霄殿的门时,殿内尚未掌灯,炭笼里的红罗炭隐隐闪着红色的光亮。

自然殿内亦是空无一人,宇文焕卿哀怨地叹了口气,他赶紧从荷包里拿出火燧子将殿内所有的烛火一根根地的点燃,殿内从暗到明。

借着淡淡的鹅梨香宇文焕卿发现绮霄殿已然焕然一新,因为顾沛萱在这住了小半个月,所以屋内的陈设大半都已经更换了,而那鹅黄色的月影纱帐自然也是自己新赏顾沛蕖的。

他赶紧闪进内殿,从衣橱内为顾沛蕖选了一件妃制华服还有一件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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