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与江六郎商议的方法,在莨夏等成墨云醒来的不长时间便推翻了。关于她的那些想法,她觉得成墨云一定不会配合。
莨夏叹了口气,指尖划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江六郎与莨夏说的是等成墨云醒来,让他主动接受莨夏的全部内功,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血脉的过度,第三步便是渡一半以上的气给他。
这样虽然说的顺理成章,但还只是莨夏一厢情愿。他能接受多少还有待考究,他的身体会不会有排异,都是未知之数。
如果他不接受,那么,成墨云会在与莨夏内力的抗中中伤,而莨夏会在这次内力的对抗中耗尽所有力量。
所以,同生共死来形容现在的他们真的是恰到好处了。
正想着,可能面上不那么好看,就听到某个大爷悠悠的叹息。
莨夏听到他叹息,回过神来,“怎么了?”
成墨云看着她,叹了口气,“我,后悔了。”
后悔。
莨夏被他这两个字说的心被戳的生疼。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他,“后悔什么?”
莨夏手足无措,低头把玩他的手。突然间,他的手缩了回去。
莨夏一愣,抬头去找他的眼睛。
“后悔娶你了。”成墨云将脸转过去不看她。
莨夏从未像现在一般心慌。她竟不知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居然牵不起唇来笑一笑,来怀疑下他的话。
她就那么干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成墨云起身从她身边离开。
在那一瞬间,泪水决堤。她站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已将他控在原地,她笑的决然而悲凉,“我从未后悔嫁给你。”
或许在成墨云没有说那句话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她还在犹豫,还在思考得失。
此时此刻,她已无力思考。强行在他背后将内力灌进他的体内。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便不会痛彻心扉。
虽然是这样,她依旧在灌输内力的时候小心翼翼。这种感觉她说不出来,只觉得是自己太欠,是自己倒贴着,上赶着。
莨夏紧咬朱唇,手里的气息逐渐紊乱,她发现在她的内力长驱直入以后,慢慢的被排斥,在他的体内起冲突。
她正想收势,手掌内翻。
同时,江六郎笑着走了进来,“莨夏,今天就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
说话间,他举起手来,一股力道从他手心里飞出,瞬间化出一把气刀飞向成墨云。
莨夏气势未收,又怕余势伤到成墨云。急而将成墨云撞到在地,真气瞬间乱窜。
成墨云被撞开,控制当即解除。因着方才内力的冲突,猛吐一口老血。
莨夏气脉乱窜,眼见着就要走火入魔。快速取出三根银针将走窜的血脉封住,此时暴虐的碧血天蚕蛊因为自身实力减弱,瞬间冲出封印。莨夏猛吐一口鲜血,碧血天蚕蛊便如脱缰野马在经脉中肆虐开来。
与之相合的九转灵胎也随之暴虐起来,冲出房间。
一时间,局势不可控制。莨夏被碧血天蚕蛊折磨的痛苦不已,成墨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陷入垂死边缘。
江六郎嘴角带着一抹邪笑走近,“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吗?”
莨夏自身难保,勉强控制蛊虫不破体而出,眼睛盯着江六郎平平无奇的容貌,无法抽身想他的来路。
“你是何人?”
莨夏无法分身,成墨云却虚弱无力地问道。
那人闻言,将视线转移到成墨云身上,“这不是晋王殿下吗?你也算命大。几次三番留下一口气,你硬是凭着这一口气活到了现在。不错,不错啊!”
江六郎带着戏谑的目光里掠过一丝玩味,他顺势坐到桌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二人,“我真想知道,我若不插手,你们能活到几时?”
“自,然,是,永,永,远,远!”莨夏一字一顿咬着,似乎只要将那语气连贯,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
江六郎的视线在二人中来回切换,“是吗?就凭你两个将死之人?”
一瞬沉默,江六郎抬手化出一把利刃,“莨夏,你不好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