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的牙齿轻轻咬紧，右脚微微后移，眼神里渐渐渗出寒意。
纪成舟右手拎着小臂粗的钢管儿，左手还捏了捏眉心，一边朝王熙河的位置走来一边开口问道：“昨天晚上干嘛了。”
王熙河动了动嘴巴，一言不发。顾明睿他们看起来挺吃力的样子，怪不得王熙河都在跑道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们，大概是还在宿舍的时候就直接被人拎到这里了。
“训练第一天，你去g港，看见了谁，做了什么，给我交待清楚。”纪成舟抬眼看着王熙河，又视线下移看了一眼人的膝盖，眼睛里半点情义没有。
这是下意识动作。王熙河心里有了谱，也知道人所问何事，关键是他还看到纪成舟在看他膝盖的时候还握紧了钢管。
王熙河太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了，那书桌上放着大概是录像设备或者录音设备，纪成舟肯定是看到了或者听到了王熙河的举动。训练第一天的时候王熙河没有刻意观察，所以也不能保证那个王冰身上有没有录像措施。
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招。第二件事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真的王熙河真没把昨儿夜里的事情当回事，而且龙力一大早就在跑道等他，这看样子龙力并不像是一个会告密的人。
“对不起，纪总教官。熙河不明白您的意思，特别是对于您的做法我表示不理解。”王熙河开口就是润物细无声，语气柔和不见半点紧张和急躁，倒像是在评价别人的事情。
纪成舟还非常给面子的勾唇冷笑了一下：“行，让你明白一下自己做了什么。”
王熙河不是没脑子，他也不那么爱笑。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一开始还是看笑话的表情，随着录像能拍到他一举一动的时候，王熙河的脸色彻底寒了下来。
所料没错，第一段只是录音，大概是王冰被撂倒在地导致摩擦的声音很大，但依旧可以挺清楚那就是王熙河的声音，接着就是王冰的尖叫声，还有匆忙踩踏集装箱的声音。
第二段就不单单是录音了，而是录像。拍摄距离有点远，只能看清人影，不过这录音是十分清楚的，很明显就是早有准备，地点是在器材室里，王冰坐着休息，顾明睿走近王冰现实了解情况，说着说着，顾明睿就压低了声音开始警告王冰了。
王熙河的眉毛挑了一下，嘴角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顾明睿的声音清清楚楚，加上模糊的人像，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会威胁别人的人。
本来以为这就是结束，谁知道后面一段更加模糊的录像，高架上模模糊糊的身影，要不是王熙河那里有张壮壮，他都不知道那儿能藏着一个人。跑道上交换人影的录像倒是清楚，最后一段就是顾明睿和王熙河鬼鬼祟祟垫着脚朝那仓库去的身影，后面的镜头就直接切换到了顾明睿跟王熙河的满载而归。
“还有什么想说?”纪成舟微微侧头看人，手里的钢管晃了晃。
王熙河看到了人手里的钢管，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的话那钢管一定会敲上他的膝盖，就像那天他拿匕首朝人膝盖侧面扎的时候一样：“纪总教官，看着像素，不像是您的监听设备拍下来的。怪不得我昨天一个人去吃饭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讨论说您要把顾明睿给我们荒野基地送过去的消息。”
纪成舟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几不可闻。可并没有上王熙河的当，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看着王熙河：“我建议你还是把事情的重点放在你们所犯的错误上。”
王熙河有点词穷，要是在江北面前，他说不定就撒娇了，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可是纪成舟，在外面盛传“体罚”名声的魔鬼教官，王熙河不敢放肆：“我的确击杀了一名叫王冰的战士，但是声音并不是这样的，他手里举着枪在找装备，而我只是打了人一拳，然后开枪击杀了他。这个人都有这个本事把所有能录的不能录的全部录下来了，那加进去自己的尖叫也不成问题，我要求对峙。”
“你当我在审案吗?”纪成舟又走近王熙河一步，声音微冷。
王熙河不知道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