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婵却觉得他这是理亏没得辩解才会借机逃走,望着他愤然转身的背影,她越发觉得自己愚蠢,正是因为心太软,才一再被人欺瞒,吃一堑怎么还不长一智,居然又被耍一次!怪不得旁人心机深沉,只怪自己蠢笨,没有觉察出破绽!
细雨猜到两人可能会吵架,以为主子会大发雷霆,哪料打开房门时,竟见主子缩在榻上,蜷着双腿,泪如泉涌,哭得那么伤心!
如若只是生气倒还没什么大不了,她了解主子的脾气,顶多睡一夜也就忘了,可一哭,这事儿似乎就有些严重了!
被庆王欺骗时,她都不肯哭,说他不值得,嫁到安王府也没怎么哭过,顶多与安王赌气,这回竟抑制不住哭得那么悲戚,难不成,主子真的动了心?否则何至于如此呢?
纵使担忧,细雨也不敢多问,生怕越提她越难过,只在一旁递上手绢,好让她擦眼泪。
不愿被人看到她伤心的模样,疏婵倔强的抹掉泪水,翻过身去,面朝墙里,哽咽道:“我困了,想睡会儿,你出去吧!”
“王妃……”细雨才开口就被噎,“什么都不必说,我不想听!”咬牙愤声的蹦出这么一句,捂住耳朵的疏婵就像一只鸵鸟,不敢面对,可悲的选择逃避。此刻的她已是心乱如麻,什么劝说或是解释都听不进去,感觉周遭充斥着谎言,到处都是陷阱,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黎南枫也是心烦意乱,偏偏他母妃将他叫过去,居然跟他商量纳妾一事,
“芸姣亲自过来哀求,一心只愿做你的女人,即使是妾也甘愿,要不你就成全了她这份痴心吧?”
这丫头还真是没完没了!还以为上次的狠话能令她死心,结果竟是变本加厉,真的来找他母妃,黎南枫真不明白她那颗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本可以嫁给旁人做正室,何苦这么作践自己,不晓得妾室的身份有多么低微?”
“该说的娘都说了,她愣是一根筋死在那儿,我也没法子,她还说若是你不答应就自尽!”
这是郑芸姣惯用的招数,黎南枫才不会放在心上,不耐扭头,“想怎样都随她,谅她也没那个胆子!”
太王妃可不敢撂这样的狠话,“芸姣可是你姨丈的掌上明珠,不容有失,这个风险冒不得,否则我无法跟早亡的姊妹交代!”
上一辈的感情他体会不到几分,更何况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他更不会妥协,“所以母亲就不顾孩儿的意愿,逼着孩儿纳她进门?您可有考虑过孩儿的感受?”
太王妃却道:“娘倒是想像你这样,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反正已经有个乔侧妃,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料想郡主应该不在意的吧?”
疏婵?这会子他还真猜不出她若知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毕竟来之前两人闹得那么难堪,一想到这事儿他就头疼,都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清楚,再来一个郑芸姣他真得疯掉!
不论太王妃怎么劝说他都一口拒绝,“孩儿现下有很多事要忙,才娶了郡主,夫妻俩正如胶似漆呢!不想纳妾,还请母妃体谅孩儿!”
道罢他再不多停留,径直离开,咏生紧跟主子,却见他停在分叉口,似有些犹豫,咏生好心提议,“要不爷您回去跟王妃解释清楚?”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回去,“耳根子总算清净,回去又是不得安宁!”
“那找郑世子?”
若不是他多嘴问一句,今日也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两人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全被郑开给毁了,黎南枫恨得牙痒痒,“我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最后他谁也没找,一个人去喝闷酒,在陪的是一个叫浅溪的姑娘,黎南枫每回过来只点她,只因她是个盲人,容貌秀丽,弹得一手好琵琶,却是个瞎子。
之前黎南枫问过她,可曾觉着自己命运悲苦,看不见这花花世界,她却无谓一笑,“瞎了也好,不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