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甚?”
“奴婢该死,一而再再而三地疏忽大意,险让贼人奸计得逞。”青衣哭泣道。两次了,都是因为她的疏忽。
刘紫月宽慰了两句,见她二人感念自己的不罪之恩,越发地痛哭不止起来。看了一眼寝室,见无闲杂之人,刘紫月严肃认真地道:“此事不全怪你二人。本妃有意布局,岗哨有意放任,至使贼人出入门禁宽疏忽,让人有机可趁也是再所难免。”她的“每日必喝”姜汁热牛奶也是自上回下毒事件之后,有意制造出的假象。其实每日送到书房后,都被她秘密让人处理的。
孙嬷嬷与青衣瞪大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刘紫月。经过再三确认后,孙嬷嬷拿帕子边拭着泪痕,边抽抽咽咽地换着气,责备起刘紫月的以身犯险来。
“王妃身子要紧,下回不可再行此险招。”孙嬷嬷道。
甜蜜的唠叨,刘紫月知道孙嬷嬷是真心待自己,拿自己当可爱的后生小辈看护才这样说的。而自己亦是敬重孙嬷嬷这位侍候过贤太妃的老人。刘紫月头疼又快乐地享受着。撒娇,端茶,一再保证,讨饶后,方逗得孙嬷嬷消了气,放了心。
天色已晚,孙嬷嬷与青衣都退了出去,各自回房歇息。青竹当差,刘紫月打着呵欠,上床喝去。一夜再无余话,刘紫月想着今夜发生诸事,辗转反侧,睡睡醒醒,浅眠不安直至天明。
晨光微起,刘紫月揉了揉混沌微痛的额头,掀开烟罗纱帐子轻唤了一声。
“外头谁值夜?”
应声的是青藤。她忙披了衣搓手呵气地走了进来。
“王妃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
青藤将烟罗纱帐子挂起,扶了刘紫月下床,见刘紫月精神不济眼皮微有青肿,吃惊地询问因由。刘紫月只作摇头道了一声无事后,便让青藤将门打开,让候在外边小丫头们进来侍候洗漱。
晨雾迷蒙,琴语院花园子吐露苔清,花木鲜翠。远处楼台失于如烟似云的冷雾中。刘紫月以手为剑笔划着剑招。当然顾着身孕,只是空把式,刘紫月没使着内力。
刘紫月打完一遍剑招后,龙一闪身出来回事。
“王妃,管家没了。”龙一垂头跪于刘紫月身前。
“怎么回事?”刘紫月闻言大吃一惊,手中试汗的帕子也不自觉地掉在地上。
“拿裤腰带吊死的。”
呕~!大清早腹中空净,死的活的一说,刘紫月捂着嘴忙闪身到一边扶树连连干呕。侍候在一旁的青竹见此忙上前为刘紫月拍背顺气,嘴里吩咐着院中的小丫头们拿水,拿杨梅,芒果,蜜饯等酸食来。
刘紫月在青竹的侍候下,漱了口,吃了些酸食镇压后方觉得好些。
“管家有留下什么没有?”刘紫月问道。
“这……”龙一看了一眼院中诸人。
刘紫月会意,将人挥退。
龙一从袖中拿出一个嵌螺钿三阳开泰委角小杉木盒子递给刘紫月。
“管家留下的?”刘紫月将盒子打开只见盒中放着一方叠得极为整齐的白色锦帕。刘紫月微微凑近细闻,沁云香?这帕子瞧着做工,材质与所熏之香,都像极了贤王前些时日得的那一方。刘紫月半眯着眼睛细细地回忆上一方帕子的来源。张洲嫡孙满月宴时,张府花房内刺杀自己的刺客,在京都府衙大牢里被灭口的事件中,灭口之人留下的帕子。
对于刘紫月的问题,龙一垂眸低低地应了一声,碍着王妃的身子没敢细细道明来处,唯恐王妃再犯恶心。
刘紫月冷笑道:“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老对手了,一直想要她的性命。
“查明白了吗,确属自杀?”
龙一道:“属下让仵作验查过尸……”
龙一话说至一半,自觉失言,忙抬头看了一眼刘紫月,见她未有露出不适之症,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后,改口道:“确属自杀无疑。王府天牢守卫森林,又布着机关阵法,属下也亲自查过,昨夜亦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刘紫月点头。
刘紫月吩咐龙一厚葬管家并发给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