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你误会了。夫人不让做，没说不让说呀。我看你不是很懂，这样吧。我给你说方法，你掌勺。”林月搓搓手，自以为好心道。
林月话音一落，顾晓彤眼神一冷，随手抄起案板上的一瓢水，泼了过去。
“啊…”林月惨叫一声，从头到脚透心凉。半披的头发，淋湿一半，胸前的衣服全部淋湿，深色的内衣包裹的上围若隐若现。
“你算什么东西。指挥我做事？”顾晓彤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和冷漠。
姑奶奶又不是男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白莲花。
林嫂和顾母听到叫声，从房间跑了出来。
“哎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嫂首当冲在了前面，冲过来，二话不说，先检查林月的情况。
“小姐，我们下人都是听命行事的，有什么不对，你指出来。我们改便是，你这样，太让林嫂寒心了。林嫂是看着你长大的呀。”林嫂出口便是半指责，以老卖老式。
“林嫂，你想多了，手滑而以。林月，你说对嘛？”顾晓彤低垂睫毛，眼里更是不屑。几年没回来，林嫂都变了，变得趋炎附势。
“手滑？我明明看到…”
“姑妈！”林月摇了摇头，轻声打断道：“晓彤说是手滑，便是手滑。”林月不停给林嫂使眼色。
她们没必要为了顾晓彤置气。
“我倒要看，什么样的手滑，能让水瓢里的水，滑到厨房门口。”顾母一身华丽装扮，从那头优雅的走了过来。
“母亲！”顾晓彤不情不愿的叫了声。
“晓彤，快给林月道歉。”顾母脚步还未站定，开口便是训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顾晓彤表情很受伤。
操！她这个妈脑子还说没问题？让她给一个下人道歉？脑子进水还是被门夹了？
“我说让你给林月道歉。”顾母一脸认真。
“顾夫人，使不得。我们这都是小事，晓彤她是无意的。”林月拉了拉顾母，使劲摆手。
“陈静兰，你是不是疯了。她一个下人，在家里不做事就算了。还想指挥我这个主人做事。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给我搞清楚，这个家姓顾！不姓陈，更不会姓林！”
顾晓彤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林月两人，犀利双眸冒着怒火。
反了！反了！她这个一直听话的女儿，竟然站在她对面，说这样的话。这是说她是外人嘛？
顾母身体一颤，怒火攻心，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顾晓彤的脸直接被扇歪。她久久回不了神，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只行凶的手。
刚刚那一声巴掌声，不光林月两人吓坏了，顾母也愣了半响，打人的那只手，久久没放下来。
空气似乎冻结，两人四目以对。顾晓彤从开始的愤怒变成冷漠。
林月和林嫂两人脸色僵硬。顾晓彤这一句戳中了她两的痛点。她们一直站在顾母这一边没错，但是她们的身份，却只是下人。
“夫人，晓彤，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们的错。”
林月反应过来，赶紧挡在中间劝道。林嫂也上前拉着顾母低声劝说着什么。
“啪…”顾晓彤甩手一巴掌扇了林月。恶狠狠道，“晓彤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滚出顾家。光拿钱不做事的玩意。没让你假好心。”
林月捂着脸，眼泪从眼眶啪嗒一下滚落，犹见犹怜。林嫂眼一沉，拉着林月，退出了厨房。
而此时，厨房已经一团糟。地上全是水，灶台上，堆满了食材，锅里是烧糊的菜。顾晓彤内心的气，无处发泄，嘴唇翕动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晓彤，为母…”
“母亲，你说大哥变了。其实变的人是你。你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你听信他人之言，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我就问你，现在是不是很满意！这是不是你要的结果？”
顾晓彤脸上划过绝然，双眼一垂，错身从陈静兰身边走出，留下一身木愣的人。
此时陈静兰心里已不知所措，眼睫毛闪了闪，滚热的泪珠有如烧红的钢针流下，一根根刺进自己的心……
她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