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娘亲悬梁自尽,她在府中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
还别指望福鑫堂的丫鬟们像如今这样笑脸相迎,便是二房的奴仆,对她也多有不敬,见了不问好作礼都是小事,这膳食中,竟然还有馊味儿!
她也曾是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女,怎么受得了这般对待?
可是,骂也骂过,闹也闹过,根本没用!
娘亲去后,二房的吃穿用度便是荀元菀的生母周氏代为打理。
因为父亲宠爱周氏,让娘亲伤透了心,再加上父亲素来偏心荀元菀,她和荀元菀向来不对付,周氏怎么可能善待她?
这些,她都能接受。
但父亲的放之任之,祖父、祖母的不闻不问,却叫她心伤,也心寒!
本就为娘亲的殇逝而悲痛,再见至亲如此冷漠无情,周遭又都是些怜悯或讥诮的目光……
只觉人生索然无味的她,自此闭门不出,只埋头看书习字,借此静心养性。
可是,有一日,惊蛰突然怒气冲冲地进来,跟她说,荀元菀带着几个小厮,把她小库房里,长辈们和廖淑妃以前赏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说,内宅女眷身边,哪来的小厮?
父亲这心,是偏得没边儿了吧?
荀元菀是他的亲生女儿,难道,她就不是?
一气之下,她就带着惊蛰、谷雨,闯入周氏的宜兰院。
看那院子里果然满地箱笼,有几个还颇为眼熟,她实在忍不住,便与荀元菀争执起来。
当时的她气晕了头,真还没注意,到底是自己失手推倒了荀元菀,还是荀元菀假装摔倒在地的。
总之,一向坚强的荀元菀,哭了。
想着是荀元菀没道理,她并不在意。
可谁知道,当父亲和周氏闻声从内室赶出来问询时,惊蛰却当场反水,说不曾说过那样的话,还说那都是她气愤父亲给了庶姐不少好东西,故意找茬,寻的借口!
父亲当即大怒,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而那个心机深沉的周氏,表面装着担心她的样子,对父亲是又劝又拉,一转头,却又命人开了箱笼给父亲看!
见那些箱笼里,没有一件是宫中之物,她已知中计,忙向父亲解释事情始末。
然而,父亲本就厌了她,再有惊蛰为证,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直接就在宜兰院唤了两个粗使婆子,将她押回观澜轩禁足思过!
后来,荀元菀和周氏还猫哭耗子假慈悲,带些吃的、穿的来看她,却又状似无意地透露出,父亲准备将她,卖给一个有恋童癖的年迈高官做继室。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砸窗逃走,又怎么可能惊了掌印大太监林铎的马?之后,萧榈又怎会看出林铎对她特别,开口向祖父讨要她,转而送给林铎磋磨?
只是,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颠沛流离,不会独自去那临川,去娘亲坟前哭诉,也就不会知道,前世素未谋面的外祖父沈祎究竟有多爱她!
但,不管荀元菀、周氏有多阴毒,有多少手段……
今生今世,她再不会上她们的当,再不会让自己落入那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趁她们还全无防备,她先将一切捅破,且看她们,又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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