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酸腐老不死的。”王夫子蹙眉。
不过,他们虽又酸又迂,却也不是闲着无事做。这个节骨眼上寻他,必有要事。
谢夫子打量他一回,摇头道:
“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吧。真成个农夫了!”
王夫子嘿嘿两声:
“本就是个种地的嘛。”
当年辞官陪她云游,还真种过几年地。
他垂头一笑,转身进屋,霎时不见踪影。
再出现时,王夫子已是头戴玉冠,一身鸦青礼衣,广袖垂垂。
他白须落落,风度气派尽是世家教养,与方才穿草鞋的农夫简直判若两人。
谢夫子早已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最不耐烦的那群人。
川宁的老夫子们!
几个老头子满身儒雅之气,聚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见王夫子出来,忙一拥而上,齐齐行礼。
如此礼遇,王夫子本就司空见惯,只敷衍回了一礼。
“王夫子,”一人上前,五官皱在一处,本就皱纹满布的脸更加皱巴巴,“有件事…不大不小,不知当不当讲?”
这就是句废话!
王夫子心头干笑两声。问这种话的人,大多是想讲,又怕听者嫌他多事。
想讲你就讲啊!多此一问!
王夫子扫了众人一眼,故意不说话。
那人无奈吃瘪,遂道:
“说来是我川宁教导不严,上午的考试,有考生交了白卷。”
白卷?!
王夫子眼睛一亮,忽而来了兴趣。
另一人接着道:
“自鉴鸿司在大楚建立,还从未遇到此般消极待考的。说到底,这也是对春鸿会,对鉴鸿司的不敬。故来请教王夫子,这般考生,是否该需取消试才会的参考资格?”
王夫子却不见怒色,只眯眼捻须:
“哪家孩子?”
川宁夫子施礼:
“晋阳侯府的二小姐,梁宜贞。”
这个名字……耳熟啊。
梁什么贞……
王夫子一个激灵。不就是被巷口两小子暗害的孩子么?
真行啊!
破罐破摔交白卷!
川宁还真个是有趣的地方,难怪谢夫子非嚷着同行。
“老夫瞧瞧试卷。”王夫子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川宁夫子们面面相觑,心头打鼓。
鉴鸿司在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梁家小姐这么做…着实太嚣张了!连带着将川宁学界的脸也丢尽。
白卷?!
呵!
开天辟地头一遭。
午后的试才会,王夫子怕是要“另眼相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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