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璞四下看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世孙这边请。”
二人来到一处小偏厅,一时坐定,梁南渚直接道: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皇上已下旨,让我兄妹二人回乡为爷爷祝寿,明日一早启程。”
“这是好事啊。”程璞惊道。
梁南渚不必被束在京城,起事指日可待。
“但我走得不安心。”梁南渚道,“我兄弟鄢凌波被收押大牢,皇上看得很紧。想要偷偷救他出来,怕是不可行。”
程璞会意:
“世孙的意思是…让老夫劫狱?”
梁南渚颔首:
“这有些冒险,但我不能不管他。他是为了让我金蝉脱壳才入的京,是我的救命恩人。
程将军,起事可在明夜,事成后咱们在城外山脚汇合,再一起回川宁。”
程璞听罢,沉吟半晌。
虽不知鄢凌波与他有什么渊源,但程璞自打入军营的第一日起,便知军令如山。
而如今,梁南渚的话就是军令。他要做的,就是执行。
程璞遂道:
“世孙吩咐,老夫自然铆足了劲去干。只是,大理寺守卫森严,若一味强攻,只怕凶多吉少。”
梁南渚默半刻:
“大理寺的人你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至于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禁卫军…要请将军多费工夫了。”
听他说罢,程璞也信心倍增。
他大手一挥:
“世孙放心,老夫从前是禁卫军的头子,他们的战术我早烂熟于胸,明夜定把世孙的兄弟救出来!”
听了他的保证,梁南渚也放下半颗心。这厢出了程府,又脚步不停地朝大理寺去。
近来案子又多又杂,苏敬亭在义庄一待就是一整夜。
他刚洗了手出来,抬头便撞见梁南渚。
“阿渚,你怎么来了?”苏敬亭揉揉眼。
“有话说。”他拽着苏敬亭进屋,一脚关上门。
苏敬亭一怔: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个男人啊!”
梁南渚白他一眼:
“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苏敬亭憋笑:
“是,只对亲妹妹有兴趣嘛。”
“她不是我亲妹妹。”梁南渚拽他坐下。
苏敬亭挥挥手,吃一口水:
“开个玩笑还开不起了!你说过,她不是你妹妹,你也不姓梁,我都记得。”
梁南渚却神情凝重:
“老苏,我不想瞒你了。”
苏敬亭端水的手一顿,蓦地换了正色。相处多年,他一直知道梁南渚的身份不简单,但从未猜透。
他默了半晌:
“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