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长发及腰,柳叶眉,烈焰红唇,纤细而修长的瓜子脸,举手投足,绵柔间带着毒刺,无人敢与其正视。

这女子手中反复把玩着一把琉璃饰品,月牙形状,是古代胡人热衷的琉璃月,半个手掌大,反复在手里盘玩,日子久了,物件也就有了人的性格。

偌大的堂屋里,琉璃月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蹲着一个看起来还是孩子模样的红毛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牙签,在地上的划拉着。地板是老时候的青石板,还能看见蚂蚁在地上爬。刘家兄弟两个坐在客座上,看着这个冷气逼人的女人。

“张斜阳找到了吗?”

声音里偷着冰冷,很符合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霜气质。

刘平微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还没有。听说他跑到了云南那边,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话,估计他是想往越南那里跑了。”

“听说?”琉璃月眉毛一挑,声音却是很平淡,不温不火,“如果我靠的是听说,就不会找上你。我已经替你干掉了一个陈平瑞了,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陈家的东西我们三七分,但是如果你再不能拿出一点儿成绩出来,我不介意先替你把那三分保管着,落入我手里,总比被其他人拿去好吧。”

“哼,就凭你们……啊!”

刘浩一声惨叫,从椅子上直接后仰摔倒在了地上,而他肩膀上则流出了大片的鲜血,迅速把青石板染上了一片巨大的殷红。

“上次被人在玉石场打了脸,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怎么说,刘老狗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说是个英雄,最起码川蜀悍匪的名头还是叫的响的。没想到临了,却生了两个这么争气的好儿子,可喜可贺啊!”

琉璃月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刘浩,语气里满是戏谑,他跟刘家合作不过是为了利益,况且他们要的也不少,损他们两句,为的是他们好。

秦诡站起身来,双手插兜,耳坠、鼻环、破洞牛仔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姑姑在夸你呢,还不赶紧说谢谢。”

“我草你……”

这次的血是飞溅出来的,堂屋里的红漆柱子上染上了红的发黑的一道血渍,那是从脖子上的大动脉里喷溅出来的。

秦诡直接把刘平的亲弟弟给杀了。

琉璃月饶有兴致地看着柱子上的那道血渍,说道,“刘少爷,我觉得这个人死不足惜,你以为呢?”

“我觉得也是。”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琉璃月笑了笑,“刘少爷,你是干大事的人,我知道刚才的这些事对您多有冒犯,您对我有恨,这是应该的,人之常情,谁都免不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这具尸体,如果放在风月湖的那些人手里,肯定比他活着更有价值。呵呵呵呵。”

大红旗袍,一直拖地而止,琉璃月婀娜的身姿没有让男人有丝毫激动的**,只有寒冷的战栗。身后的小混混秦诡忠心地跟随左右,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但是这两个人,光看背影就让人一阵恶寒。

北平城郊的风月湖别墅里坐着三个女人,严格的说,是五个,多出来的两个是他们的女儿。

“大姐,您连夜把我们叫过来,不会只是想跟我们叙旧吧。”

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郑欣茹对面,看着这位陈家的大少奶奶,面上是风吹不动的笑脸,心里却是各自打着自己的鼓点,谁知道这个女强人心里是打的什么主意,虽然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原配夫人,但是身份摆在那儿,再者说了,谁不知道陈平瑞和这位结发妻子是青梅竹马,中间的情义有哪里是薄薄一张离婚证书能砍的断的。

郑欣茹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神不经意地在自己女儿身上扫了一眼,陈阳立即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着小妹说道,“小妹,我们去楼上玩儿吧。”

三太太卢楠笑着拉了拉陈月的肩膀,“去,跟姐姐玩儿。”

十四岁的陈月正是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压抑的场所呢,喜滋滋地跟着陈阳上了楼。

林静然和卢楠相视一眼,知道郑欣茹肯定是有大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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