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适才不是说,‘炼气一道,便是采天地之灵气,锤炼己身。’怎地又成了饮食服丹了呢?”
“道,聚散无常,散而为气。道,无处不在,在水里,在火里,在土里……大到宇宙,小至尘埃,处处皆是道。你可明白?”翁宏业笑着解释道。
“我明白了,只是要修炼至先生这样的境界,那得吃上多少食物,服用多少丹药?”聂席远有些发愁,想到了以后的日子里,似乎每日都面对着如山般的食物不停地吃。
“哈哈哈……天道不公,人分贵贱,物有灵凡,有得天地之灵秀者,体泛神光,一望便知。此物大道亲之,灵气充沛,稍稍吃上一些,便远胜粗粮无数,哪里需要吃上多少东西!”翁宏业闻言不绝莞尔。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聂席远不禁想到了猴头菇,想到了山神兽之肉,滋味世间少有,少食便可多日无饥饿之感。
“时日渐久,内气便日稠一日,如丝如雾,飘来荡去,翻腾不息。一边磨砺着气海穴窍,一边积蓄着力量,及至沉浑雄厚,气海穴窍鼓胀难耐,方算功德圆满。此时便已是身俱扛鼎之力,举手掷象,胜似拔草;体轻犹胜燕雀,登萍渡水,如履平地。较之凡俗之人,已是云泥之别。”
翁宏业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养气境本是最为难捱之境界!天资不佳者,空耗光阴,一事无成;意志不坚者,难耐苦痛,半途而废。人有穴窍七百二,境界越深,穴窍开辟越多,苦痛便也越烈,少有人能遍开诸穴。气海穴窍终日鼓胀难耐,无法可消,无处可逃,由是火气日渐旺盛,性情日渐暴烈,言语稍有不合,动辄拳脚相加。身处养气境的又多为童子,虽说年岁不大,但功力俞深,气力俞壮,下手又不知轻重,不知弄出多少死伤,酿成多少悲剧。”
聂席远暗思:“欲要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些许苦痛算的了什么!若是我有炼气之法,必会早晚勤修,无有间断,不将穴窍开辟个遍,就绝不罢休。”随即又想到面前之人胆小如鼠,也不知开辟了多少穴窍,张口问道:“先生功力鬼神难测,不知身处养气境时,开辟出了多少穴窍?”
翁宏业闻言面色稍红似若羞愧,说道:“那时,我年约**岁,又吃不了太多苦楚,仅开辟出了五百余穴窍,便实在是忍受不了,只得贯通经脉,进入了扩脉境,至今思来,心中悔恨难当!”
聂席远闻言大吃一惊,暗道:“人不可貌相,似此等软弱之人,竟也有其过人之处!”心中暗自佩服,自此再也不敢小瞧了面前之人。
聂鸣东这几日过得战战兢兢,一刻闲暇也不曾给过翁宏业,将其指使的团团转,唯恐其闲下来,便发现破绽,但此终非长久之计。今日来至此处,见树大林深,想必也是毒物遍地,细寻一番,当有所收获才是,是以借采药之名外出寻找。林中遍地枯枝败叶,聂鸣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见一水洼中生有一灵株,虽然枯枝烂叶,却是清香弥漫,轻嗅之下,竟然头晕目眩,忙闭气敛息,上前细观辨认,竟是一株**草。
毒经有载:世有奇草,名曰**,叶烂枝枯,清香幽远。用之得当,魂壮魄强;不当,魂消魄散。用者当谨慎再三,不可轻服。毒经又载:世有奇丹,名曰**,浑圆金黄,臭不可闻,少食无碍,多食魂消。
聂鸣东小心采下,谨慎收好,暗思道:“丹经有云:玉蛇兰、五足虫、**草、神仙果、虎纹木,可炼**丹。此五者,唯有**草最是难寻,余者也不过是些寻常之物罢了。只要到了有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