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意融融将他二人送远之后,南阳王卫幽立时板下了脸来。
李昭宜则是屏退左右,端了几分忧心问:“我六妹说的那些,可是真有其事?”
“当然不是!”卫幽极尽厌烦地瞥了她一眼。
“通虏卖国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叫我父皇如何面对天下人?!又将我母妃、我外祖家置于何地?!”事关重大,李昭宜这一回,可不由得他把气撒在自己头上。该说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说的。“卫幽,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我母妃,对我外祖家不利的,我不能置身事外……”
“够了!”卫幽这才想起来打断她的话,或许是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未这样疾言厉色过,他一时愣住了神。反应过来他便气势汹汹地逼近了她,道:“你那六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说我通虏卖国,你就信?”
“你什么事做不出来?”李昭宜气恨的眼泪盈出眼眶,直直地看着他,却绝无退缩之意。
卫幽回瞪着她,许久没有做声。
这时,先前被李令月砸破了头的张嬷嬷站在了花厅门口。她犹犹豫豫地唤了一声“王爷”,又怕打搅,也不敢贸然进屋。
卫幽瞅见她头上有伤,自有些惊异。他想了想,还是先支开李昭宜道:“你累了,回去歇着吧!”口气里满是命令。
“你好自为之。”李昭宜丢下话,愤而转身离去。
待她走后,那张嬷嬷便进屋了。
卫幽亲切地唤她一声“奶母”,不无关心问:“你头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张嬷嬷一听这话,眼泪便涌了上来,“是那六公主当着王妃的面儿,拿杯子给砸的……王爷莫看她年纪不大,却歹毒得很!她还拔了老奴的头簪,要当场戳聋老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