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他心中忽的一疼,徐徐合眸间,已用力收紧双臂,将怀中小人儿紧紧揉在胸口,语气竟是近乎恳求:
“妺喜,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我,不许忘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做我的女人,只做我的女人,只爱我一人,好不好……?”
纵使他尊享天下、共治九州,他也还是会为这个女人殚精竭虑,害怕她受伤,害怕她远离,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彻底失去她……
癸满心郁郁和不安,喜在这等时候自是不忍将他推开的,可她被他牢牢按在怀里着实闷得不透气,身体乖乖的任由他拥着,心里却禁不住絮絮叨念:
不就是一碗浆汁吗?至于想这么多吗?……不过,他这个人,怎么连胡乱耍性子、滥矫情说出的话,都是些撩人的情话?
忽的,喜的脸颊和耳朵同时浮起红霞——
……怎得……癸说的话,全都这般好听?
不知不觉,喜已渐渐痴然。
在她眼前的夏后癸,已经越来越不像昔日那个险些灭她母国、屠她全族、又强行霸了她身心的大夏之帝。如今的癸会令她心动,也会令她心疼,却唯独不会再令她心生恐惧。
而她,也真真切切爱上他了……无关当初的的交易,无关当初的誓言。
她很欣慰,她的这份心,交出去的值得。
……
庖房之地,一个奚奴兴奋不已。“方才我去侍膳,刚好听到大王与元妃陈表爱意!那句句情话,我这外人听了都能感受到他二人之间的浓浓情分,心里甜得直替他们高兴呢!”
其他的奚奴也激动得附和:
“大王令一众后宫形同虚设,只单与元妃朝夕相守,这一转眼都已过了近七年,可他们的感情却非但不减,还日渐深厚,真是羡煞旁人。”
“是啊,只羡鸳鸯不羡仙,若我也能遇到一个如此情投意合的情郎相伴一生,那定是得了族中几代先祖的庇佑,死也无憾了。”
伊已入夏宫两年多,奚奴们如此聒噪的议论之声,他早已听得耳近生茧,他也越发能控制得好自己因喜与癸的诸多情事而剧烈波动起伏的心绪。
眼下,他正立在角落,面若止水,恍若未闻一般头不抬眼不睁的做着自己手上之事。
无论喜与癸亲密到何种地步,他都有十足的把握,他的喜公主迟早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无论是心……还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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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谖,字面有“遗忘”和“欺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