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还能要做什么?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沈信诲当年对小鲍姨娘多好,对沈簪更是宠上了天。如今说一句无情翻脸,比谁都狠。
而且,之前巴巴地来替沈溪说项,多一半,是听说了三皇子之事后,又动了歪心思。
那是放弃了沈簪,把攀龙附凤的心思,挪了在沈溪身上呢。
如今因为小鲍姨娘闹了这一出,沈溪又被禁足。沈信诲不反思自己,翻回头来又去责备冯氏。
冯氏这是灰心了。
所以,索性令人来替自己给韦老夫人赔罪来了。
一时米氏也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来了。
她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子,恶事不问,恶言不听。
瞧见廊下吕妈妈跪着,屋里众人的脸色又不好,心一软,温言求情:“虽说初秋还暖和,那地上的寒气已经开始涌上来了。母亲和大嫂都要当心才是。”
这是说吕妈妈在地上跪久了,怕是一双膝盖要废了。
别人也就算了,米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韦老夫人长出一口气,命沈濯:“你今日就该跟着孟夫人修行了,跟她说说,放了溪姐儿吧。”
凭什么让我去说?
我把她踩下去,然后再拽起来?
那我成了什么了?
沈濯不接这个话茬儿,站起来跟三位长辈欠身:“我今日就该跟着孟夫人修行了,过四十九天再来望候祖母,给三婶娘问好。”
说完,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韦老夫人呵呵苦笑。
米氏又替沈濯说话:“微微脸皮薄,这种话,她哪里好意思去说?”
罗氏弯弯唇角,道:“罢了,总不好让母亲出面。我去说罢。”
到了最后,还是罗氏去寻了孟夫人谈讲半天。
孟夫人弄明白了这是因为对冯氏的同情,终于点头:“也好。小姑娘家,慢慢教也好。”
吕妈妈听见罗氏回来桐香苑复命,说孟夫人已经发话,只要沈溪抄完了百遍的女诫女则就可以不用再禁足。终于长出一口气,也不用人扶,自己撑着地慢慢地爬了起来,又冲着正室规矩行了大礼,蹒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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