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为一代，上代名为江庆年间，再往上便是唐宁年了。
远方的黑影拉着弓弦的手顿停：“四刃勇士？”
不，不像，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身法，而不是靠着内气悬停在空中。
想到这里，黑影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抬手沉声道：“停。”
马蹄声立止。
“过两日，去长狄此部叫阵，斗将。”
“是！”
斗将。
……
原天啸扶着不断脸色惨白的颜玦，向着大营狂奔。
“燕老弟，撑住啊。”原天啸的青色头巾已经湿了，当然不可能是热的，而是怕。
他没有保住自己的部族，如今连一个少年都保不住，狼王这个名头真的越来越可笑了。
颜玦翻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山部营地，连忙拉住原天啸，示意他停下来，然后说道：“大部队已经……已经回去了，原大哥你也先回去吧，我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稍后回去。”
“可是……”
颜玦摇了摇头打断原天啸：“不要告诉随我同行的那个女子。”
原天啸犹豫了片刻，还是先走了。
他懂颜玦，因为他也是男人。
翌日清晨。
纥干乌拉面目光彩的出现在了燕山部的牙帐，进来后四周环顾了一圈，果然没有再见到那个讨人厌的少年了。
很好。
“怎么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昨天打输了？”鸭子男抬手说道。
输？肯定算不上，因为虽然在后撤的时候搭上了一些人，但目标所指的那两个部族也基本已经没多少战力了，加上跟着阿布杜投降的有不少人。
硬要说的话是赢了一半吧。
“我就说还是要信我，如果换做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跟维狄打仗就要猜到他们的大军随时会到。”鸭子男摇着头说道，他喜欢这种没有人妨碍他表演的时刻。
但奈何实在太难看了。
“闭嘴。”伶舟瑕冷喝道。
她心情很不好，因为昨天没有喝到药，所以也就没有看到煎药的人。
很烦。
“美女，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那个中原来的混小子不在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我劝你还是找个依靠比较好。”
颜玦不在，纥干乌拉说话便越放肆漏骨了。
原天啸咬牙，怒喝道：“闭嘴！仗着自己有些人手就一天龟缩在大营里，燕老弟身单力薄为了我们燕山部做了多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想起昨日那个嘴角溢血还满脸沉静的少年，再看看现在这个满嘴狂言的人，他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
“你怎么就确定那中原人没有贪图什么？何况他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纥干乌拉也不恼，如今比起他想要的东西，还是颜玦的消失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快感。
这下诺护那多也忍不住了，小小的脸庞带着怒色，喝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嘴的中原人，我们草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男孩想到的先是草原。
就在鸭子男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原天啸闻声扭头，还是那个少年，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神色如常，看上去并无大碍，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纥干乌拉就不一样了，看到颜玦的一瞬间脸色顿时酱紫，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颇为困难，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他怕他一张口，就会被这少年看出来昨夜是他通风报信。
是的，纥干乌拉找了维狄的可汗。
鸭子男想走，可这样就显得不太自然，于是还是说话了：“你少得意，这次维狄的主力都来了，少说十几万，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想这该是他此刻应该说的话。
但无论他说什么，有人已经不愿意听下去了。
抬手、出掌。
轰——
一声巨响，纥干乌拉连个声都没出就被打出了牙帐数丈之外。
“……”
众人回头，只见伶舟瑕的手掌上还有淡淡的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