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就奇了,我们几个,虽说是打这个大狼窝之外全身而退了,但是,里面的人呢,里面也还有那些忠义之士。其实,我觉得,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心眼之士,帝国之去久矣,何苦再行强求。不过,衣福云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可没敢这么亵渎他们,我假装镇定自若地劝她,“要不咱们就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抓到吗?”我这么说简直是瞪着眼睛瞎乱安慰他,那里面虽然传出话来说,并没有抓到,却是不足信的,也许被某人按下了消息。可是此时我宁愿相信这就是真的,还尝试着也要让衣福云一起相信。
衣福云这才察觉她刚刚臭着一张脸了,所以,她小心翼翼跪了下来,“属下有罪。在殿下面前失仪。”在我面前失仪的人可多了去,现在我哪还讲究得了那些了。而且也最不应该跟她讲究。
“哎呀,我们都称兄道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况且,你这么辛辛苦苦做事,也不是为了我么,就只是,我们不必在乎这一事一次的成败。来日方长,我们也不会总是没有机会。”
衣福云再仰头时,面色已经平静,只是,我依然能听出她嗓音里淡淡的忧伤,“殿下所言不假,只是如此,就说明我们内中有叛徒,这才是最让福云忌惮的事情。也就是说,今天属下差一点就害了殿下。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唉,我就是厌烦她整天要我恕罪来恕罪去的。
“没事,不是有你呢吗,你身手那么好,一定会救我出来的。”三千人马的时候这个问题,虽说是个难事,但是现在我就这么大“眼”不惭地安慰她的。我微笑着扶起她,“心之所愿无事不成。这是我送给你的祝福。”
结果,她还是那个德行又给我叩首施礼,弄得像我说的话就是金玉良言似的。我心里真是惭愧啊惭愧。又看了眼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算是跪完了,才松了一口气。说来。真的是诚如衣福云所说,这个什么组团而来的义士中出现了叛徒是一定的。
我长这么大,见过许多聪明人,如颉利、如李世民、如李晖琢,可就是没有见过活生生的叛徒。所以,特别垂涎于见这种人一面的想法。生活本来就是这么的没趣,偶尔来了个趣味还会一惊一乍的,把人惊吓得没了趣味,所以,这个找叛徒的事情我还真的是上了心。甚至主动对衣福云说我要帮她想办法。
衣福云口上虽然答应了,可她一定是认为我又向往常一样,信誓旦旦地说了某件事情听得她明动感五内,结果到头来,都是我那可气的三分钟热血。我摇着她让她相信。她一个劲地点头说是信我。我就知道她不肯信我,她却越发将头点得郑重,到了最后我也没了趣味。
这次,我决定要强一把,只是因为,如果不把这个人给揪出来,我的衣福云恐怕也得有危险。她可算得上是唯一的亲人了。想来想去,我想李晖琢可能知道这个事,因为那个小白脸子就是刚刚在相国寺外面,他叫得热乎的那个什么什么贤弟。这位贤弟同学一定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告诉我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还没有脸皮厚到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
李晖琢会不会还像前几天那样小白兔。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丫的本性始终还是一只大灰狼,偶尔当当什么小白兔是为了逗趣,要是让他长时间从事如此温馨的职业,恐怕得让他那颗一直信奉不做无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的恶毒之心给闲死。
想了许多天没有什么办法,我想衣福云不信我真的是对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啊。于是,某晚躺在床上想米糕,昨天他们买回来的米糕特别好吃,我一连吃了好几块,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着那些分外美的米糕,就想到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他李晖琢干的。因为衣福云找他背叛李朝,他原本是不想的,但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演好这初戏,便骗我们说他早有此意。于是乎,接下来的一切也就都顺理成章了,也许连那个小白脸子也是他安排的。他根本就不想见那些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