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一点点的细节之差,造就了不同风味的老字号。“梦西湖”是其一,镜湖葫芦醉岛的出产“葫芦醉”也是其一。
而“梦西湖”酒楼就是因为“梦西湖”酒而出的名。
南承裕是一开始就喜欢喝“梦西湖”,还是从“葫芦醉”“叛”了过来呢?
青二十七一边喝一边摇头叹气,叹到“梦西湖”的小二忍不住来问道:“客官,可是小店有何不周全处,让您不舒心了?”
青二十七:“喝惯了‘葫芦醉’,再喝你这‘梦西湖’,简直就像喝水一样!”
那小二脸色一沉,青二十七不等他回话,又叫起来:“淡如水啊淡如水!”
那小二当即抡起袖子同青二十七理论道:“喂!哪来的恶客,难道是来闹场的吗?”
青二十七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我这是实事求是。你问问大家,要喝过了‘葫芦醉’,谁还会喝得了‘梦西湖’啊?是不是?是不是啊!”
酒客都是好事之徒,听青二十七和小二叫板,无不发出一阵嘘声来。
小二急了:“你这不胡扯蛋么!我明告诉你!镜湖水寨前头的副寨主南承裕知道吧!‘葫芦醉’可是他手里的货!可是一喝了我家‘梦西湖’啊!就再也醉不了‘葫芦’了!
“你去四处打听打听!自打半年前头一回来到我们梦西湖,那几乎是天天来啊!”
青二十七不理会那小二的得意劲儿,依然蔑视地道:“吹吧你!骗谁呢!”
那小二涨红了脸:“你胡说!我‘梦西湖’远近闻名的童叟无欺!你等着!”
他想起了什么,啪啪啪地转到内堂,不一会儿,又啪啪啪地跑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锡壶。
锡壶?
青二十七模模糊糊地好像触到了点什么,口中却继续揶揄:
“我说什么东西呢!你们门口招牌不正写着嘛:提锡壶,游西湖,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你们这梦西湖有锡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小二得意地道:“你到底懂是不懂啊!来!仔细看看!这可是南承裕在我们这的专用壶!”
原来“梦西湖”酒楼有个有趣营销手段,那就是常客可以在这里存放自己的专用酒壶酒杯。
青二十七一边和那小二作口舌之争,一边暗赞这店家的好主意,心想回头让解语轩也搞搞这一出,想必能牢牢抓住回头客。
“不就是一破壶么!你这里这家私还少得了?”
“我说你是哪来的‘高人’呢!原是个蠢货!您瞧瞧!这锡壶可是上等货!”
青二十七仔细一瞧,这锡壶果然不同凡响,不但锡质温润、光亮鉴人,而且设计极为精巧。
乍看与一般壶没什么不同,实际上却是母子壶,外壶为母壶,内壶为子壶,壶身上端有两副提手,分别能提起内外壶,母壶有一个用于填装木炭的圆洞,用于温热子壶中的酒。
两壶严丝合缝,令人叹为观止。
最特别的是,这壶身铸了一株兰花。
是的,兰花。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
青二十七忍不住进行了合理想像:南承裕遇见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让他有了许微的改变!
爱情,能让人变得不一样。
问题在于,这个女人是谁?
他的改变,改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是否这种改变,最终铸成了他的死亡?
于是青二十七继续忽悠那小二:
“你才胡扯蛋!你随便拿个壶来就说是南承裕的,这不明摆看准了死无对证嘛!你居然拿一个死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太不厚道了!”
那小二还想和青二十七理论,“梦西湖”的掌柜闻声赶过来,一把将那锡壶从小二手里夺回,叱道:“你这懒鬼,在这鬼混什么!”
一边打量了青二十七两眼,说道:“阁下第一次来‘梦西湖’么?小店一向没少了镜湖水寨的例份银子啊!南先副寨主在时是这样,先副寨主去后也当如此。”
青二十七眼睛一转,会过意来:这人八成以为她是新接手南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