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涯昂然道:“当然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能有什么事。”
罗大亨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疑惑地道:“大头掉了才碗大个疤?那你这小头,岂不是只有酒盅那么大?”
高涯大怒道:“放屁!碗口有这么小的吗,碗口,指的是海碗。”
罗大亨道:“你又没说是海碗,得,我不跟你争,海碗就海碗,大头被砍掉了是海碗口大的疤,小头被削掉了还是酒盅大呀!”
高涯鄙夷地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小爷我起码也得是酒杯大的疤,最大的酒杯!”
大亨嗤之以鼻:“酒盅!只能是酒盅,这儿没有女人,你就别吹啦,老实承认吧,你就是一个酒盅。”
高涯气极败坏地伸手摸到榻边放着的双拐架在肋下,一下子站了起来,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成心来气我是不是?你以为我腿受了伤,我就得任你欺负不成?来来来,我要跟你决斗,你别跑!”
高寨主回到营地,就见他儿子高涯拄着双拐,嗖嗖地追着一个大胖子,追到近处便扬起右拐狠狠打下去,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地嚷:“你说,有没有碗口大,有没有碗口大?”
那死胖子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身体,灵活地躲避着高涯的拐杖。一边倔强地道:“就是没有!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违心承认的!”
高寨主茫然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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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寨主的到来,高涯和大亨间的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叶小天趁机趋前拜见,对高寨主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高寨主因为徐伯夷的原因,对官府已经没有什么好感,脸色顿时冷淡下来,但是随着叶小天附和他的声音。跟着他对李家寨进行了一通声讨,高寨主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叶小天道:“老寨主,我看高兄活蹦乱跳的,伤的并不重,老寨主您悍然出兵,应该是爱子心切,同时也是担心若忍了这口气,会被人误以为你高家寨怕了他李家寨。以老寨主您的胸襟,又岂是睚眦必报的人!”
这话听着受用。高寨主微微点头,叶小天话风一转,又道:“如今老寨主您围了李家寨,吓得他们龟缩不出,这面子也算争回来了,晚辈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否则李家寨一旦狗急跳墙,老寨主你固然不怕,可是伤亡总是难免的。”
叶小天这里和高寨主说着话,高涯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双腿大开,攥着一根拐杖,仿佛一只蛤蟆似的冲着大亨运气:“碗口大!”
大亨啐了一口,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承认!”
“够了!”
高寨主咆哮一声,制止了这两个家伙无谓的争吵。捋须沉吟片刻,对叶小天道:“那么你想怎么样?老夫先告诉你,这水,老夫是绝不会让的,我高家寨和他李家寨非亲非故,水从我家门前过,我却任由自己寨子里的庄稼枯死,今后还何以服众?人,都是有私心的!”
叶小天道:“晚辈明白,这件事嘛,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把徐县丞放回去,他可是朝廷命官,一个处置不好,那就是大祸事。朝廷安抚地方,不代表可以让地方如此藐视朝廷。三年前两位土司被永远罢黜世袭尊位,这件事高寨主你还没有忘记吧?”
高寨主双眉微微一扬,叶小天马上接口道:“晚辈并不是在威胁老寨主,只是朝廷诸公是不会理解老寨主您的苦心的,老寨主您想着要服众,他们同样需要服众,老寨主身为一寨首领,应该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
高寨主冷笑道:“那个什么狗屁徐县丞,可不是我们高家寨扣下的。”
叶小天道:“晚辈明白,可眼下您老若不退兵,晚辈两手空空,拿什么去李家寨去讨人呢?水从你家门前过,要断流还是放水,还不就是老寨主您一句话的事么,您还怕在接下来的交涉中会吃亏?
请您老把人撤回去吧,李家寨那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