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城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把褚衣生生给问住了。不仅张口无言，难以回答舅舅的问题，还不争气的落起了眼泪。
巫城见外甥女瞬间哭的像个泪人，想到她母亲早亡，留下她一人，也难过了起来。
巫城弯下身子，轻轻拍着外甥女的肩膀，叹道：“孩子，你母亲走后，你在那将军府只怕没少受欺负吧？”
褚衣哭的伤心，听到舅舅问话，抽噎着说道：“还…还好，没…没什么…人欺…负…”
巫城看着低头落泪的外甥女，又盯着她手中紧抱着的亡母灵牌，想到褚代前些日子的来信，“衣儿因为亡母缘故，心情悲愤，怕她常呆府里于身体健康不宜，故而命家人护送衣儿南下游玩数日，待其心情平复之后，再返京不迟…”
巫城想着褚代的来信内容，那是越想越气，一拳打在茶桌上，震的茶杯咔擦响，茶水都洒了出去。
巫城的举动惊到了褚衣，她怔怔的看着舅舅，心里有些害怕，她想开口问一句“舅舅，你怎么啦？”却没勇气问出口。
谁知巫城调整好情绪后，立马问道：“这事，你父亲知道吗？”
褚衣听了巫城的问题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轻轻的点了下头，及至想了下又摇起了头。
褚衣不知道舅舅想问的究竟是什么，是自己携带亡母灵牌一事，还是自己被家人孤立直到赶出将军府一事？是所以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巫城见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变成了摇头，叹道：“孩子，你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你母亲的灵牌是你自己带走，还是他们褚府的人逼你拿走？你是南下散心，还是被他们褚家人逼走的？你父亲褚代知不知道你为何要走？”
巫城心中疑惑重重，话一出口便想将心中的谜团统统理清楚。
褚衣见舅舅一下子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且每个问题都不好回答。
她该如何告诉舅舅？褚衣的心里也是犹豫不决。
她想自己绝不能够让舅舅知道自己是被家人遗弃了，更不能够让舅舅知道这些都是得到她父亲默许的。
褚衣虽说年纪尚小，但人情冷暖这些年她体会的太深刻，她不愿意伤了舅舅的心，所以她挑自己容易回答的说了，不好说清的，她就避开不说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要玩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就把母亲的牌位一起带了出来。这事父亲…他，并不知道。”
巫城听了将信将疑，“你母亲作为褚代正妻，她的牌位原该好好供奉在他褚家祠堂，你私自将亡母灵牌带走，褚府其他人就没拦你吗？”
褚衣避开舅舅探究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道：“他们…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事的…他们…”
巫城见褚衣回答问题时眼睛躲躲闪闪的，并不敢正视自己，心里早已起疑，当下也不说破，只是问道：“孩子，你此次南下真的是散心游玩吗？”
褚衣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在巫城还想继续问几个问题时，夫人韩丽华领着女儿巫霏以及护送褚衣南下的赶车老者，一同来到了客厅。
当韩丽华几人进入客厅，见巫城和褚衣脸色不好，心里都有些疑惑。
巫霏年纪小，没有多想，一进到厅内便跑到褚衣身旁，语带欢快的说：“姐姐，母亲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褚衣眼睛还有泪珠闪烁，不好意思直面巫霏的笑颜，微微抬头看一眼巫城的脸色，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便也对巫霏点头应了声“好。”
韩丽华素来了解丈夫脾气，今日见他面色不豫，双眉紧皱，心知他定是遇到气闷之事，又瞧着褚衣泪光莹莹，低头不语，多少猜到丈夫定是因为外甥女的事而烦心气恼。
不过，韩丽华性子向来温婉，所以她见丈夫没有说话，也不急于开口询问，只是款步走到丈夫身侧，微笑道：“夫君，衣儿想必也饿了，晚饭我已准备妥善，我们还是先用过了饭，再慢慢叙旧。”
巫城见到妻子的笑脸，心中的烦躁之情顿时消了大半。于是，接过妻子的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