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峰骗你了,我不是强间范。”我正色道。
“那你因为啥进来的?”孙小刚问。
“过失沙人。”
“沙……你真沙过人啊?”那边的拖鞋小子战战兢兢地问。
我没理他,继续审视孙小刚,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原本那种三分轻蔑,七分鄙视,完全消失,变成了三分恐惧,七分敬畏。
没错,沙人范在那个里面的地位,往往都是最高的。
“你帮杜海峰做事,难道不怕加‘形’吗?”我又问,那个字不让写,都用同音字替代了。
“加能加多少?我本来就是满‘形’,十年呢!”孙小刚苦笑。
原来如此,十年,在这里已经是上限,未成年不可能再我闷死在宿舍里,也不会得到更进一步的惩罚。
“那个东子也是?”我问。
“没错,”孙小刚大方承认,“所以我没让其他人动手。”
我转头看向另一边不敢动的拖鞋小子:“你呢,几年?”
“我……我半年。”
“半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笑道,从我进来开始,拖鞋小子一直扮演孙小刚的马前卒的角色。
“我跟亮子从小一起。
“……马仔,挺社会啊,你们,”我撇嘴道,“纹小猪佩奇了吗?”
“啥?”孙小刚迷惑不解。
“没什么,”我起身,蹲累了,“我出去之后,会想办法给你减‘形’,让你早点出去。”
孙小刚疑惑地仰视着我:“为什么?”
“你这个人,还不错,我想用你,你什么学历?”
“……用我?你干什么的?”孙小刚皱眉问。
“我问你,什么学历。”
“初一就特么辍学了,你说我什么学历?”孙小刚自嘲道,“还没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
孙小刚撇撇嘴:“你才多大,能做什么生意?”
我笑而不语,这人确实不错,我相中了。
正要深入了解一下,门口传来拧钥匙的声音,我后退到墙边,把水果刀藏在身后。
“快点!”有人在催,咔哒咔哒,门刚被解锁,铁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的一个穿制服的家伙。
“冯哥?”我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冯兵转头,发现了我,一眼就看见我的血手:“唐奕,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攥了攥拳头,以示无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局让我来的,说你今晚有危险。”冯兵又看了看孙小刚和拖鞋小子,我则看向铁门外,那个杜海峰,正死死盯着孙小刚,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杀死一样。
我不能坐视不理,如果,我现在跟冯兵离开,明天一早,殡仪馆就会从这里拉走至少两具尸体,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我看了眼冯兵的腰间,他带着家伙来的,但我怕不保准,指着问:“真槍实弹?”
冯兵点头。
“冯哥,这里,归局里管吧?”我又问,冯兵又点头。
“你们来了几个人?”
“五个,你到底想说什么?”冯兵有点着急了,他可能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不少汗,肩膀和胸口的制服衬衫也被打湿了。
“那你们有没有权力抓人?”我最后问。
“抓谁?”冯兵一脸懵。
我指向门口的杜海峰:“这个姓杜的企图谋杀我,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冯兵反应很快,只是稍微一怔,便将手伸向腰间,那个杜海峰反应更快,听我说要抓他,掉头就跑!
冯兵带来的其他四个人,应该就在走廊里,而且听见了我刚才说的话,冯兵只喊了一句:抓住他。外面便传来几秒打斗的声音。
能被冯兵带来这里营救我的,肯定都是局里的精英,对付一个大腹便便的杜海峰,自然不在话下。
“老周来没来?”我又问冯兵。
“还在路上,我们几个值班,接到周局电话,直接骑挎斗子过来的。”冯兵擦了擦汗说,挎斗子,就是那种老式的警用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