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问王大卫：“你以前在哪上班？呃，工作，在哪个公司工作。”
米丽娜和石丽一起给泡了茶端过来，轻轻放在几个人面前。
王大卫扭头问石丽：“有扣非吗？”
石丽懵了：“啊？”看向小伟，小伟摆摆手笑着说：“他说咖啡，没有，不好意思大卫，现在咱们这边不流行这个，涉外宾馆里才有。等咱们的酒店开业了就有了，咖啡和西餐都会有。”
王大卫说：“不好意思，我们在外边，喝咖啡习惯了。我以前在文华东方工作，在半岛也有做过，搞酒店搞了二十三年，从门童做到行政副理，但系你们知道，在香港，大生意都是家族式的，外人想真正出人头地很难很难。”
陈辉说：“你的普通话说的相当好啊，特意学过？”
王大卫说：“在京都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很辛福啦，不怕你们笑话，吃穿住用，沈么都不适应，一到晚上闲下来都系要死的心态，好多次都想逃啦。但系没什么用，打工仔啦。”
小伟和陈辉都点头，可以想像那个时候，对于习惯了国外生活的上等人来说，国内确实就是折磨。80年代刚刚开始改革，国内可以说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物资也缺，咱们眼里的高高在上的生活，在这些人眼里简直是艰苦的不要不要的。
上等人也是人，活的也不过就是人的基本需求，饮食，睡眠，娱乐，洗浴还有精神享受，而且越是高高在上的人对这些基本的东西要求越高。
但偏偏国内那个时候这些方面什么也没有，我们讲的是精神上的强大。
为什么我们毅志强大？因为我们穷。你让现在的孩子去过一过当年的生活，看看有几个不崩溃的。
小的时候在炕上摸爬滚打，钻狗窝睡觉，现在别说钻狗窝，炕都睡不了了，硌的满身疼。
物资改变生活，生活改变精神。
“现在你离职了吗？辞职。”陈辉递给王大卫一根烟，用打火机帮他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