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思索,接着起身去旁边拿了一个手机,很新。
“这是你前天出去买的?”我问。
他点头,说想要留我的电话,还说如果我走了,他就能联系到我,说不定等他恢复记忆了,还可以去找我,帮我做事。
我忍住后背的痛,情不自禁地去摸他的脸。
“我是在做梦吗?楚晴川,呵。”我喃喃道,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听到这三个字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他摸了下我的额头,好像在试温度,可能以为我发烧了,在说胡话吧。
拜托啊大哥,失忆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还好意思以为我在胡说?
我想起我来时背的小包,这时已不在我身边,大概是刚才掉在岸上了。
于是我让他去帮我找回来,并且告诉他,我的手机在里面。
他很听话地跑出去,我趴在床上,咬牙忍受着后背拉筋一样的疼。
平时在家里我会准备电热的海盐毯,有了热量后,疼痛会疏解很多。
现在我只能忍着,等身体慢慢变热。
很快,他回来了。
他第三次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的时候,我握住他的手,往我背上拉。
“我后背疼,你把手放在我有文身的地方,帮我揉揉。”我自然地说。
他的表情一滞,眼神里带着犹疑。
“怎么?不敢?还是居心叵测?”我说着,就将毯子扯过来,随手一拽,盖住恤的下摆,露出后背。
他整个人都不动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屏住的呼吸。
我的后背也文了东西,是一面抽象的翅膀,和杨不悔的刚好凑一对。
我记得在一次宴会上穿了露背的礼服,有位相貌猥琐的企业家偷偷议论,说我“野,床上一定够劲”。
之后他找了中间人来引荐我们认识,我顺从地跟过去,泼了他一杯香槟。
我就是不喜欢被人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我想谁都不会喜欢。
当我们没有实力的时候,只能忍受,所以我们不断地努力向上爬,只为了有朝一日,不让自己受委屈。
这一切,你知道吗?
我在心里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他床上没有枕头,我就双臂交叠,脸趴在上面,侧着头看他。
他的喉结滚了两下,听话地把手放在我的患处,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揉按着。
他不敢和我对视,视线也不好意思落在我后背,就盯着墙上的飞镖盘。
我勾勾手指,让他给我把手机拿出来。
他一开始没听到,我加大音量说了第二次,他才慌不迭地去掏。
我就把手机里那张三年前的婚纱照找出来,冲着他摆了摆。
他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了,眼睛都看直了。
“像吗?”我笑着问。
他忘了点头。
我兀自开始讲故事:“他叫楚晴川,是我前夫的小叔叔。在他的订婚宴上,他的未婚妻在我面前摔倒流产了。那个女人说是我推了她,当时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只有他说和我没关系。
那时候我还没离婚,我前夫不爱我也不管我,他在大雨夜把我捡走,花言巧语骗走我的第一次。
后来他一直骚扰我,缠着我,逼我给他当情人,我没办法,又在他的公司上班,只能委曲求全地跟他好。
他很坏,总喜欢强迫我,很抠门,不舍得给我花钱,又变态……
但他的确是个成功的男人,事业有成,才华横溢,特别喜欢念小黄诗,而且朝三暮四,fēng_liú成性,一身桃花债。
不可否认地是,因为他,我变了很多。”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艾晖的表情。
他眉眼间的凝重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暮霭沉沉,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握起拳头,似乎有了敌意。
我故意把过去说得模棱两可,我想看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把我当做什么样的女人。
我继续说:“后来他向我求婚,我看上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