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看来看去,书也没有意思了,我就屋子里上上下下,转来转去,那农户家两层楼加起来共有八间屋子,一楼四间,二楼四间,每间屋子有多长多宽,都被我用脚量了无数遍。”
张静波叹道:“那时候,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死,还有一样更可怕的东西……”
“是什么?”曲非烟抢着问。
张静波和徐常欢几乎同时回答:“孤独!”
“孤独?”
对于曲非烟来,孤独还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因此,她有些意外。
“对,孤独。”张静波继续道,“我那时每一睁开眼睛,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就是这一怎么打发。
“我不敢让尸群发现楼里有人,就只能拉上窗帘,每静静地生活,我对着镜子做鬼脸,楼上楼下的打苍蝇,这间屋子睡一晚,那间屋子睡一晚……
“这些都玩腻后,我会突然静静地发呆,心中就只一个念头,我肯定会被困死在哪儿。
“两个月以后的一,我捉到了一只老鼠,那个高兴劲儿,别提又多兴奋了!
“我把老鼠养在老鼠笼里,每跟它聊,从牙缝里节约食物喂养它,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单,意思是它和我,都是各自同类中的孤身一个。可惜,后来……”
张静波到这里长叹一声,“单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那以后,我更加孤独了,几乎要到了神经崩溃的边缘。还好我会自己宽慰自己,经常对自己,‘知足吧,你比起外面无知无识的行尸走肉,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呢?’”
徐常欢点点头:“能知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