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虽然是晚上,却还是能够看到河床和村庄里的房子,黎响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当年中队长就站在那个土坡的上面,对着全中队的人说“咱们这边就一百来个人,那边二炮部队有六百多人咱们要从两岸往中间合流,然后埋下沙袋,挡住这些洪水,不让它冲进村庄二炮那边说用不着咱们这帮人,让咱们给他们打下手我去他娘的,人多就了不起了吗让那帮背黑锅戴绿帽看别人打、炮的炊事兵看看,咱们武警的战斗力来,大秦山,给我干喝了酒,咱们干活去”
“干”肩扛上等兵班长衔的黎响拿起了中队长扔过来的大秦山,一把拧掉上面的盖,对着瓶嘴咕咚咕咚的灌下了一大口
一团火从嘴里汹涌而下,顺着嗓子眼一直燃烧到了胃里,全身的血液也似乎被这团火点燃,甚至从眼中喷发出来
攥紧了拳头,黎响大喝一声“走”转身第一个,跳进了身后汹涌的的洪水之中
直到跳下去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倒霉的是脚下就是一个深水坑,黎响下去之后就被淹没了
就在他努力挣扎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从深水坑拉了上来,踩在了河床上,露出了脑袋。
“老大,你怎么样”那时候真的是和尚头的沙和尚瞪着眼睛看着他,黎响没有说话,一把将他抓住,往旁边一推,一根腰粗的木头从上游冲过来,重重的撞在了黎响的头上
“老大”沙和尚和班里的战士都惊叫了一声,黎响抹了一把满脸的血,吐了一口血水,对着众人大喊“走,合流”
踩着脚下的河床,一步一步的走向河道的中间,混浊的浪花不断的拍打在众人的身上和脑袋上,就好像始终有人在用拳头,用棍棒在击打众人一样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洪水带来的各种杂物,有断掉的小数,树枝就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子,划在身上就能割破皮肤。也有淹死的各种动物和牲畜,散发着阵阵恶臭
没有人会嫌弃这些,会害怕这个,大家都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合流,打下木桩,放下沙袋,将洪水挡住,然后从旁边开辟泄流口。避开村长,让洪水从旁边过去
一直走到了河床的中间,跟二炮的人会合,黎响扭过头,对着沙和尚大喝一声“打桩”命令一个人一个人的传递下去,很快岸上的人就递过来木桩和锤头,让水下的人打桩
一百二十名武警战士,和五百八十名二炮战士比赛,看哪边先把桩打好,把沙包填起来
整整一天的时间,一百二十名武警抗洪兵没有休息一分钟,黎响也一直泡在水中,不断的潜到水底清理障碍物,再上来打桩,如此反复,等傍晚时分,一条坚实的防洪壁垒出现在了秦河中央,将汹涌肆虐的洪水,挡在了壁垒外面
双方的工作量是一样的,可是完成时间居然也是一样的,等双方撤退的时候,二炮将近六百官兵,就站在秦河对面,向着一百多名武警战士同时敬了一个礼,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而包括黎响在内的战士们,就连村民送过来的饭菜都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一个个全都横七竖八一身你泥泞的躺在了堤坝上,呼呼大睡了
当兵的这些年,秦河不止发过一次洪水,危险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可是在黎响的心目中,只有那一次的双桥抗洪,是最有纪念意义的。
就是这个地方,当年的洪水就淹没到了脚下的位置,当时的场面宛若昨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
只是现在那些毒贩子,为什么要把东西运来这个地方难道他们是这里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黎响的心会很痛
毕竟是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黎响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双桥村也一直是整个秦关地区有名的拥军村,每年都会用卡车拉来一车一车的大西瓜,免费分给战士们吃。
旁边沙和尚的脸色也不好看,想法跟黎响估计也是差不多。虎仔却比较冷静,对两人说“咱们先跟进去吧,看看情况再说”
黎响和沙和尚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