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纭,端木纭在府里一向说一不二,这话由她说出口,自然比自己一个奴婢的话更具震慑效果。/p

姐妹俩亲昵地手挽着手,迎着缓缓升起的旭日,渐行渐远。/p

晨风送来张嬷嬷心疼的声音:“大姑娘,四姑娘,奴婢已经让人去备沐浴的热水了,你们要不要先沐浴再歇下,可以睡得好些?”/p

“奴婢还让厨房那边做了鸡丝粥,现在还在炉子上温着……”/p

“……”/p

丝竹目送她们离去,才转身返回了菡萏院。/p

虽然季兰舟的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是菡萏院乃至整个端木府都笼罩在一层凝重的氛围中。/p

下人们无论说话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p

到了正午,黄院使带着两个太医亲自到访,几个太医聚在一起又给季兰舟会诊,开方,施针,辅以熏香。/p

菡萏院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萦绕不去,把院子里的梅香都压了过去。/p

一直过了三天,季兰舟和她腹中的胎儿才算死里逃生,暂时稳定了下来。/p

但是何太医再三叮嘱,在季兰舟坐稳胎之前,不能下榻,并天天要吃药,隔日施针,千万注意这个时候不能着凉生病。/p

端木朝虽然没来菡萏院,但是自有别人把季兰舟的情况一一转告他,端木朝也没想到自己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害死了自己未来的嫡长孙,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被端木宪勒令行了家法后,也不敢再提给贺氏求情的事了。/p

但他是长辈,是端木珩的亲爹,所以,也拉不下脸来给晚辈道歉,只让莫氏多去菡萏院照顾一二。/p

端木朝想着等端木珩给自己递台阶下,但是端木珩的性格一向是有一说一,是非分明,不会因为端木朝是亲爹就去服软,在他看来,错了就是错了,该罚就罚,该道歉就得道歉。/p

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天天都去菡萏院探望季兰舟,只不过有时候季兰舟睡着,她们看她一眼也就离开了,这一日,季兰舟正好醒着,她们就多聊了几句。/p

养了五天,季兰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嘴唇有了些许血色。/p

“兰舟,你安心养胎要紧,千万别多思多虑,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好。”/p

“府中的中馈暂时都交给我就是了,你好生休息着。”/p

“要是有什么人来打扰你,你让阿珩替你打发了。”/p

端木纭语重心长地对着榻上的季兰舟谆谆叮嘱着。/p

此刻,处于屏风另一边的端木珩心有同感地微微点着头。/p

隔着一座屏风,季兰舟看不到端木珩的脸,却能看到映在屏风上的那道身影在微微点头。/p

这几天,端木珩一直守在她身边,几年来从来都规规矩矩不翘课的他,为了她翘了国子监的课。/p

季兰舟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浑身温暖舒适。/p

虽然她病着,可是她却又矛盾有一种“她从来没这么好过”的感觉,她的心情出奇得平静,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会熬过去的,她和孩子都熬过去的。/p

季兰舟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含笑道:“我这次是死里逃生,等以后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小名就叫向生吧。”/p

端木纭和端木绯见季兰舟还会开玩笑了,心下一松,也都被她感染了笑意。/p

端木绯笑吟吟地主动请缨道:“大嫂,等小侄子出生后,我帮你带!”/p

想着粉嘟嘟、软绵绵的小团子,端木绯心都要化了,眼睛闪闪发亮,美滋滋地说道:/p

“大嫂,我可以给他做小衣裳、小鞋子、小帽子,还要做小八哥和小狐狸布偶。”/p

“等他三四岁时,我可以给他启蒙,教他写字、弹琴、画画。”/p

“对了,我还可以教他踢毽子、投壶……”/p

端木绯想得可美了,可是丝竹与几个丫鬟却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心道:四姑娘是不是忘了她今年就要及笄,明年也该出嫁了!/p

端木纭也想到了一个方向去了,只不过,她斟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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