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不肯招,那就交给东厂吧。”

少年那漫不经意的声音在这秋日的夜晚显得清冷如水。

“……”楚青语嘴角的那一丝笑意霎时就僵住了,瞳孔猛缩,蜡黄的脸色白了三分。

对于任何人而言,东厂都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这其中也包括活了两世的楚青语!

她一时又忘了自己不能说话,直觉地张嘴,又发出那种如粗粝的磨砂纸一般的声音。

封炎仿若未闻般,看着楚老太爷又道:“以东厂的手段,她不说也得说。”

接下来,就看楚老太爷能不能狠下心了。

楚青语的身子如那风吹雨打中的娇花般颤抖不已,封炎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口,一刀一刀地自她心口剜下肉来,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对他一心一意,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他视若无睹,他心如铁石,他一次次地把她的心踩在脚底践踏!

他竟然狠心要把她交给东厂?!

他竟然要把她交给岑隐?!

等等!

楚青语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猛然抬头,恍惚间,她的身子撞在了身旁的书案上,撞得那书案发出咯噔一声响,书案上的砚台都随之摇晃了一下,浓黑的墨汁自砚台上洒出,洒在雪白的绢纸上,原本搁在笔搁上的那支狼毫笔也从案上滚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好远。

楚青语浑不在意,直直地看着距离她不过一丈余的封炎。

封炎静静地坐在窗边,窗外那银白色的月光与屋子里橘黄色的烛光在他身上糅杂在一起,给他裹上了一层似冷还暖的光晕,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看来是那么遥远而又陌生……

一个让楚青语胆颤的领悟骤然间浮现在她心头。

原来,在这个时候封炎和岑隐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吗?

那么……

楚青语的心底混乱如麻,无数种可能性在心头闪过,双目瞠到了极致。

楚老太爷静静地看着楚青语,眼底似是叹息,又似是无语。

他这个孙女啊,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蠢不可及,无可救药。

楚老太爷没再和楚青语多说什么,直接对着封炎点头道:“阿炎,你把人带走吧。”

意思是,他同意把楚青语交给东厂了。

“啊……”楚青语彻底慌了,就像是那绷紧的心弦随着楚老太爷的这一话“崩”地绷断了。

她慌了,更怕了。

东厂是什么地方,这么多年来,被送进东厂的人,就没几个出来过,就算出来了,那也去了半条命……

不过是区区一个楚庭舒而已,祖父和封炎竟然就要惊动岑隐!

以岑隐和东厂的手段……

楚青语脚下一阵虚软,差点没瘫倒下去。

封炎抬手掸了掸肩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埃,起身道:“那我稍后就让人过来接人。”看样子是打算告辞了。

楚老太爷应了一声,眼底露出些许疲累之色,吩咐大管事道:“你先把人带下去吧。”

“是,老太爷。”大管事作揖领命。

楚青语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扑通”地踉跄着跪了下去,一边疯狂地摇头,一边“啊啊”地叫了两声。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口型说:我说!我说!

她狼狈地朝楚老太爷膝行了过去,想唤起他最后一丝怜悯心。

楚老太爷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面具般,冷眼看着她。

楚青语不敢再犹豫,继续用口型反复地说着两个字,又用右手的食指在半空中写下这两个字。

川北。

这两个字并不不复杂,配合她的口型和手指,在场的几人都认了出来。

楚老太爷没有说话,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封炎。

封炎的神情间没有一丝动摇,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楚老太爷,我稍后让人过来接人。”

楚青语彷如被雷劈中似的,跪在地上的身子僵住了,脸上没了一点血色,比白纸还要惨白。

封炎是巴不得她去死吗?!

她不要死!

她还不要死!

“啊……啊……”楚青语歇斯底里地扯着嗓门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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